第二百零四章 奤城[第1頁/共5頁]

紅娘子再一次勾引寧湛，“聖上想不想見一見大將軍？”

星月暗淡，風聲寥寂。

寧湛對紅娘子道：“明日，朕將起駕去戚城。在她喝下‘忘憂’以後，朕不會再讓雲風白留在她身邊了。朕要殺死雲風白。”

紅娘子很高興。因為龍斷雪傳信說，做完了這一件事，她便能夠分開玉京，獲得自在了。暗藏在崇華帝身邊，謹慎翼翼，戰戰兢兢的日子，終究熬到頭了。固然，這五年裡她也玩得很縱情，——看彆人不幸，用蠱毒折磨人是她的興趣。——但終歸不如在清閒穀安閒清閒。

雲風白和韶華相擁而眠，睡得正香。俄然，韶華從夢中驚醒，她驀地坐起，一身盜汗。她夢見了一場慘烈的撻伐，血流成河，滿城浮屍。她經曆過那些場景，但又記不清是在哪一場戰役中經曆過，那些可駭的回想讓她顫栗，驚駭。

夜風吹過炎塚原，百草低垂，風聲鶴唳。夜空中，星象大異，弦月收回不祥的紅光。

韶華、雲風白來到議事廳，田濟和一名受傷的將領正在等待。見禮畢，田濟道：“大將軍，徹夜子時，龍斷雪領兵偷襲峴水上遊的據點，我軍駐守的五千將士折損了四千，隻逃返來三百人。”

戚城。王師營。

“聖上賢明。”紅娘子笑了。公然，再聰明、沉著、賢明的帝王，也會因為心困於愛慾，妒怒，而變得昏聵，笨拙。

“傳方鳴來。”寧湛叮嚀道。

寧湛想去戚城見韶華，韶華卻一再令人來警告，讓他不成以分開奤城。寧湛感覺這是韶華不想見到他的藉口，他不顧眾臣反對，不聽百裡策的勸諫，千裡迢迢地來到炎塚原，隻是想見她，想挽回她。但是，她卻不肯定見他，他不由感到哀痛。

奤城。

月圓如鏡，水波盈盈。

她和龍斷雪對決疆場，是遲早的事情。麵對龍斷雪，她毫無勝算。比起驚駭本身會死，她更驚駭雲風白會悲傷，她是多麼但願他永久歡愉，永久不要悲傷。

“風白，不曉得為甚麼，我感覺很不安……”韶華道。自從得知寧湛要來炎塚原，她就莫名地感覺不安。

一座三麵環水的華舍中，寧湛、紅娘子站在一麵對著滿月的銅鏡前。鏡麵通透如水，滿月映照在銅鏡中，泛動出夢幻的光暈。

寧湛當然想，“她不準朕去戚城，朕如何見她？”

龍斷雪夜襲峴水上遊的據點，大敗王師以後，玄龍騎士氣大振。旬日以內，龍斷雪一鼓作氣，將王師逼回炎塚原以北。因為寧湛在奤城中，韶華不敢冒險開戰，隻能坐守戚城，張望情勢，再圖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