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老先生深情悼愛徒[第1頁/共2頁]

“都是老前輩，老先生，實在感激你們了。”

老先生坐下來，接過月姑遞來的毛巾，抹去眼淚，這才長歎說：“過年了，四周村莊的幾個老相知，邀我同去鬆林拜祭永義，隻是滿地冰雪，泥濘不堪，隻好托我代表他們在這裡表達情意。”

艾葉正和月姑一塊包餃子，青蓮也坐在母切身邊，兩隻小手重巧地一扭一捏，便有一隻小巧小巧的餃子脫手。月姑淺笑地看著女兒，艾葉則連聲嘉獎：“青蓮像你媽，好模樣，又好工緻喲，長大了……”

生竟不予置理，連續三個深躬以後，衰老的臉頰上已掛上兩行淚珠。

俄然聞聲大門響，艾葉腳大，跑路快當，竟搶先出來。

“啊，啥事？七叔說嗎，我奉告月姑。”艾葉有些焦急了。

月姑俄然想起書塾的事：“老先生，年後開學，便讓孩子們來這祠堂讀書，您看如何？您點個頭，我頓時清算，我公爹在時看謄寫字的紅木案桌，一併搬去由您利用……”

“是七叔，感謝你，又送鬆枝來了。門開著，你咋不出去？”

“又有……有人，在永義墳上哭……哭哩，我拉……拉不起來，怕哭……哭壞的，快去看……看吧！”

艾葉問是誰，萬七說不熟諳，說那人隻顧哭，哭得好悲傷，問他卻不說甚麼。

格登格登的腳步聲，是艾葉跑來了。

“永義為人，鄉親鄰裡早都非常讚佩，又為國捐軀，哪個有知己的人不哀痛不崇敬……外賊入侵，國度多難，如許的人還是少了！我老邁無用，隻能拚集著教孩子們識幾個字，讓他們通禮義知廉恥，學點餬口的本領，建立報國的誌向，就算儘了我的情意……”

月姑所住後廳，堂屋裡煙氣環繞。正堂吊掛著永義祖父留傳下的萬家世代先祖簡示彩圖，一旁擺放著鑲嵌在鏡框中的永義的照片。

艾葉進屋奉告月姑，月姑不由吃驚，起家要去，艾葉說：“路上冰雪化凍了，儘是泥水，難走得很，你咋去哩？還是讓興善去看看吧。”說著便跑去東垮院，月姑大聲叮嚀說：“讓興善好好勸人家，帶他來家用飯。”

馮老先生嗬嗬笑著點頭：“好，那我們就一言為定。”

馮老先生問：“你一再提說這事，孩子們吵喧華鬨，你真的不嫌亂？”

月姑內心想著，不曉得是甚麼報酬啥事，竟然大年下跑來為永義哭墳，並且如此哀傷……正單獨迷惑，卻見馮老先生一手提根柺杖，一手拿張白紙，徐行走進院來。月姑忙迎出屋。白叟也不答話，揮手回絕月姑的扶助，獨自盤跚著走進屋。隻見他神態寂然，站在堂屋本地，昂首看看正麵牆上的萬氏宗親牌位，看看一旁端方吊掛的永義畫像，將手中白紙展開，置於畫像前的供桌上，上寫一個鬥大的“悼”字，上麵兩行楷體小字，署著“致遠”等數人的名字。老先生又從衣袋取出火鐮火絨和黃紙包裹的一束線香，抽出三支，顫抖著撲滅，插入香爐，然後端直站立，哈腰向永義像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