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上）・物是人非事事休（二）[第2頁/共4頁]

慕清商早聽到他跑過來了，不過在他眼裡，男女長幼都該一視同仁，更何況這是關乎孩子將來的大事，是以也冇禁止他偷聽，聞言蹲下來，手指擦掉小孩嘴邊的糖漬，輕笑道：“你情願跟我走嗎？”

慕清商向臘梅問了關於赫連禦的一些題目，當體味這孩子十年遭受以後，他麵具下的臉龐已經冷凝一片。臘梅忐忑地站了一會兒，鼓起勇氣問道：“敢問大人，是否我家禦兒不懂事，衝撞了您？”

赫連禦縮在他懷裡不說話，他隻好去問了過路仆人，在他們戰戰兢兢的指引下來到了那處粗使下人才居住的小院子。

汙血已經被他擠了出來，但傷口仍然可怖，慕清商蘸著剩下的白水給他擦洗潔淨，這才從懷裡摸出金瘡藥來，細細塗了一層，又讓臘梅取了條潔淨的布，給赫連禦包紮好了。

年幼無能，勢單力薄，就永久冇有挑選的機遇。

本來跟赫連絕定下的事情，到現在已經讓慕清商在心底劃去，他情願把赫連禦留在迷蹤嶺，前提是赫連家會善待這孩子，但是本日所見，連赫連家嫡派的小少爺都暴虐至此，那裡還能讓他放心？

他轉頭一看，赫連絕滿臉含笑彷彿剛纔的事情都未曾產生，身後除了幾個保護主子，就隻要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人，劍眉星目，非常豪氣。

“哈，我姓慕，名清商，在江湖上忝有薄名，至於身份不敢言，隻問夫人是否定得這把劍？”慕清商微微一笑，解下背上長劍，遞過劍柄，讓臘梅看到了劍格上的流雲刻紋。

她固然現在日子難過，早些年也在赫連家風景了一段時候，見的大人物很多，是以也很有幾分眼力，從慕清商來到這裡，她便揣著一顆上躥下跳的心，涓滴不敢怠慢，唯恐招肇事事。

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吃到糖的味道，隻感覺天下再冇有比這更好的滋味，再也捨不得嚥下去，直到含化成一口甜津津的水。

她一愣，映入視線的是一張冷冰冰的銀雕麵具，當即便唬了一跳，目光落在他懷裡的赫連禦身上，被那血淋淋的胳膊嚇得神采發白。

自始至終，赫連禦都一言不發，謹慎翼翼覷著慕清商，可惜目光穿不透那張銅牆鐵壁般的麵具，隻能目不轉睛地看。

“……冇有。”慕清商回過神來，他轉頭看了一眼還在吃糖的小孩，聲音放低，“鄙人想收他做個弟子，傳授文武，出行遊曆，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赫連禦剛要說話，就被一手捂住了嘴，臘梅咬牙道：“我替禦兒謝了大人抬愛，隻是他年幼勢微，冇有如許的福分，我身邊也離不得他，就……孤負大人美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