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變故[第2頁/共6頁]

半瘋半醒，喜怒無常。

誰也不曉得江湖上有多少人，天然也冇有人曉得百鬼門到底有多少“鬼”。他們冇有疇昔，看不到將來，卻埋冇於當下的每一個陰暗角落，化成獵物的跗骨之蛆，至死方休。

淩波樓出事之時，他懶得管，隻在婢女帶領下往謝離的院子趕，成果剛一出來，他就發明院子裡靜悄悄的，那小鬼不見了。

可他到了現在，也還是緊緊抱著斷水刀不放。

百鬼門主看熱烈不嫌事大，他撐著傘走了出來，窄袖黑衣，端倪俊美到咄咄逼人，嘴角勾起個諷刺的弧度：“鄙人見的世麵少，如此無恥的行動也能說得冠冕堂皇，實在長了見地，多謝這位言傳身教。”

謝無衣：“是。”

“夠了。”謝無衣襬了擺手，目光如電，“你要如何？”

他牛嚼牡丹地把這杯怪茶喝完，砸吧一下嘴，笑道：“能人所難，或者坐地等死，我不逼你呀。”

“謝某在此，有何指教？”

這話說得不客氣，可惜楚惜微長了一張吃軟飯的小白臉，又撞上個二五眼的莽漢，當即被糊了一句：“你算甚麼東西？”

斷水山莊的事他管不了，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這小孩兒如果出了事，他葉浮生一世英名也得翻為畫餅。隻是謝離年紀雖小，輕功弟子卻實在不錯，在這峭壁上說不得如履高山，倒也勉強矯捷敏捷，跟人形壁虎冇甚麼兩樣。為製止冒然脫手把這孩子嚇得掉下去，葉浮生隻好找個合適的處所窩著，不錯眼地存眷他一舉一動。

楚惜淺笑了笑，眼眸低垂，鬼氣森森，看到的人都感覺背脊一寒。

醫者仁心，妙手回春。後半句不配孫憫風那敢與鬼神爭命的高絕醫術，前半句擱在他身上則底子是欺侮了這四個字，凡是要去找他看病的人，多數是吃多了熊心豹子膽。

“葬魂宮氣勢放肆，連奪武林四把名鋒，正道豪傑無不氣憤。”男人大聲道：“謝莊主，你如果接了奪鋒帖，替武林正道掙這口氣，證明斷水山莊現在不是浪得浮名，我便把刀還你；不然我就把刀轉手於其他豪傑，總不至讓葬魂宮放肆猖獗！”

薛蟬衣終究趕到，她抿著唇不說話，抬手一鞭甩了疇昔，男人下認識地抬手格擋，半途又想起手裡拿著的是斷水刀，硬是轉過身去，生生拿後背捱了她一鞭。

幾近就在同時，一道小小的身影緊隨厥後墜了下去，謝離雙腳在間不容髮之際踢開男人的手，一勾一挑，將斷水刀接在手裡，可他年紀太小，之前又耗力過量，這一下就冇能站穩，若不是及時一手攀住岩石，不然就不是掛在崖頂下丈許做風乾臘腸，而是要掉下去餵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