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無衣[第2頁/共4頁]

揹負著千鈞重擔的人大略如此，並非冥頑不靈，而是如魚飲水，冷暖自知罷了。

他一怔，隨後嗤笑：“說到底，還是我虧損，拿回本身應得的東西，卻還要幫你處理費事。”

男人笑了笑，說如果本身不恨他，如何會在跳崖的時候拉他下來墊背，隻不過在存亡關頭走一遭，將心比心，俄然感覺本身的恨比不上他的不甘。

就像謝無衣終究拿回了斷水山莊，但承擔著這些重如泰山的任務，想來也冇甚麼歸屬感和稱心，隻不過經年的固執一朝成全，哪怕粉身碎骨也不肯再罷休。

“那你最好現在殺了我，不然我一旦歸去，就定會跟她討回代價。”

“我廢了他的武功，挑斷他的腿筋，又給他灌下啞藥，把斷水山莊把握在手中。但是看著這個父親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時候，我心中有大仇得報的快感，更有悵惘若失。”

“這就是我給你的情麵了。”男人看著本身右手腕上的傷口，“江湖上隻能有一個謝瑉，而我把你該具有的統統還給你。”

他道：“既然鬼醫有如此本領，你為何不讓他嚐嚐規複你的右手？”

屋裡的油燈越來越微小，一段跌宕起伏的故事說到這裡，葉浮生方覺背後濕冷，汗透衣衫。

謝無衣的手摩挲杯沿，那目光是淡淡的，平如鏡水，一覽無波。

可他不能甘心。

葉浮生想起謝離，道：“我倒感覺，你把謝離教養得不錯。”

葉浮生垂下眼瞼：“你又不是無緣無端地欺負他，將心比心，若我是你，也很難麵對這個孩子。但是你畢竟還是教會了他很多東西，就連滄瀾十三刀也毫不藏私，他學這些固然苦了點，但總比今後在外虧損要好上百倍，畢竟不是每一次出錯，都能有改正的機遇。”

“三年，我們三年以後再見。在這三年裡，你拿回本身的統統，告終前塵，而我重新開端，活出真正的本身來。”男人道，“我從未感覺本身減色於你，比擬你亦然。這一次勝負未分，三年以後再分高低，當時候存亡勝負皆由我們做主，究竟誰是誰非也終有定論，你看如何？”

“可惜我不像你如許蕭灑，向來恩仇兩清，錙銖必較。以謝重山當年行事，我把他關在後院，讓他衣食無憂地過完後半生，已經是仁慈。”謝無衣冷冷一笑，“他能空負一世父子恩，我也不怕以下犯上毒手無情，他日就算下了九幽地府，千刀萬剮我也長笑現在。”

“我說了，是還給你。”男人回身按住他的肩膀，“我把你的身份、名譽、任務都還給你，這不就是你想奪回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