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輕狂（三）[第1頁/共4頁]

他搖點頭，到桌邊坐下，夾了幾片肉裹進饅頭裡，就著熱湯吃著，窗外垂垂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一場秋雨一場寒，見雨花被北風捲入，就起家去關窗。

“娘子這般風韻，怎會生出這麼個肉丸子？”顧瀟笑了笑，一手揪住孩子衣領，把他拎了起來，“都是走江湖的，明人不說暗話，這孩子跟我冇乾係，我的確是不必多管閒事。”

顧瀟看了看天氣，陰風起，暗雲湧，揣摩著怕是要下雨，他冇籌算露宿荒漠成個落湯雞，就施施然牽了馬去拍門。

這荒山野嶺，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隻要這麼一家如何看如何像黑店的堆棧，三層樓高，黃泥糊牆，茅草蓋頂，大門朽爛不堪，上麵打補丁似地貼著數道新舊摻雜的木板，門前兩盞紙燈籠裡燭火明滅，映得門頂上的“天誠居”三個紅漆字彷彿成了血糊的“人成屍”。

天時入秋，落葉蕭瑟，本就蕭瑟的野道更加少了行人，路邊幾座知名的舊墳雜草叢生，間或有蟲鳴唱晚，不覺動聽，徒增三分陰沉。

他下山以後舉目無親，也冇有甚麼切當的目標，就隨心所欲地把本身放逐在三山四海之間，走到那裡算那裡，碰到功德圖個歡樂，惹上禍害權當曆練。

在山間巷子救了遭受劫匪的大女人小媳婦，卻被一句“以身相許”嚇得落荒而逃；去甚麼黑風寨老虎洞懲奸除惡，跟左青龍右白虎的綠林豪傑打鬥；等走過了窮山惡水，度過幾天清閒日子，卻因為在街上清算了幾個地痞地痞，又被不知哪旮旯來的烏合之眾追著要求入夥。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呀，小屁孩兒懂甚麼？”顧瀟摸摸下巴，一腳踹開廚房門，把他往灰撲撲的地上一丟，抄起把菜刀，親熱地問：“你看紅燒如何樣？對了，你如果不奉告我名字，等下我就管你叫紅燒肉丸子了。”

大略是得了老闆娘叮嚀，跟上來的小二並不敢冒昧，放下吃食就麻溜地往外走。顧瀟核閱了一下這間客房，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浴桶外再無其他，被褥披髮著陳腐潮濕的味道。

他背後那把刀是顧欺芳花了三兩銀子去山下鐵鋪新打的，款式淺顯，也不算多麼鋒利。顧瀟懶洋洋地躺在馬背上，這馬已經老了，跑不快，卻乖順，不需求決計催促，就曉得慢吞吞地進步。

顧瀟掙了兩下，何如這孩子重得跟秤砣一樣，手腳並用抱著他的腿，差點兒把褲子給拽下去。無法之下，顧瀟一手抓緊腰帶，一手以刀杵地，吊著眼梢問道：“這是乾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