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交易[第1頁/共4頁]

“交還？斷水山莊的東西，我有何不成得？”謝無衣冷冷一笑，從錦囊中取出那塊方形玉佩，這是塊潔白無瑕的羊脂玉，後背刻著望海潮的縮影，正麵則是一個鋒芒畢露的“謝”字。

又是一巴掌打下，謝離的另一半臉也紅了起來，他被打懵了，愣愣地看著謝無衣。

“多謝。”謝無衣抱著謝離，神采在燭火下顯出幾分可貴的生機來，就連眼眸也耀耀生輝。

兩邊兔起鶻落，燃燒的紙燈籠這才落地，另不足燼燃燒。

隻可惜……人生非金石，豈能長命考？（注）

“待阿離及冠以後，必向公子討回斷水刀，當時還請公子行個便利。”

斷水山莊之主呈現在斷水山莊的禁地，天然無可厚非。

“為人者應進退得度、審時度勢，切莫目光短淺、因小失大，我冇奉告過你麼？”謝無衣攥指成拳，“是誰讓你私行去追竊刀賊？是誰給你的膽量險攀望海潮？是誰教你死光臨頭不曉得棄刀保命？”

人如美玉，刀如頑石，玉不成摧，石不成移。

葉浮生眼下頭疼的是，這位謝莊主看他的眼神中冇有驚奇，反而是冷冽如刀，申明他從薛蟬衣口中曉得了本身的來源，也擺瞭然不信賴。

他臉上赤色儘褪，無認識地退了兩步，手指緊緊摳著那塊玉，喃喃道：“死、死人？”

謝無衣這三年來身材不好，這下咳起來抖似篩糠，背脊弓成了一道將斷欲斷的線，恰好又在臨界點漸漸挺了歸去。

話音未落，葉浮生抽身後退，險險避開謝無衣雷霆一掌。這一次不再是摸索，斷水莊主搓掌成刀，哪怕冇有碰到他分毫，鋒利霸道的刀氣已經切開葉浮生脖頸上的表皮，暴露一線淺淺的紅。

楚惜微一怔，繼而笑道：“但有所能，固然來取！”

謝離倉猝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眼眶紅紅：“爹……我冇有，爹，我冇有……”

楚惜微冇答覆他，葉浮生耳朵一動，就聽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謝離從石縫間走了出來，見到謝無衣後立即站直了身材，乖乖喊了聲“爹”。

眼看葉浮生膝蓋就要落地，謝無衣卻隻覺部下一鬆，那人如一條滑溜溜的魚從他手中竄了出去。嗤笑一聲，謝無衣再度欺身而近，手腳一展一屈間似長流細水，綿軟柔韌，彷彿被水蛇纏住身材，難以脫身。

謝無衣把玩動手裡的錦囊，淡淡道：“好指法，好輕功……好本領！”

謝無衣喟然一歎，彷彿在這一刻韶華儘拋，閃現出罕見的怠倦與朽邁，但也僅僅是一刹時。當他抱著謝離轉過身來的時候，又成了阿誰冷硬冷酷的斷水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