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遙不可及[第1頁/共3頁]

一扇繪著山川的絹素屏風將這間房分開為兩部分，外間是張圓桌，四隻矮凳，桌上一隻紫沙壺，幾個紫砂杯；內裡則是一張床，雖不至於都麗堂皇，卻也高雅新奇。除此以外，隻幾幅書畫，幾盆蘭花――應是言逐風的房間。她目光在房內逡巡一番，終是退了出來。

她推開雕花木門入內，主廳的安排亦與“七竹之苑”相仿，竹製桌椅，牆上一幅畫，隻不過畫的內容卻迥然分歧，七竹之苑是雲霧深處，兩女子相鬥，此處倒是一白衣男人坐在屋頂，頭頂漫天星鬥，而他身前一隻鳳蝶曼妙旋舞。不消辯白，她也能猜出那一人一蝶是誰，心中一陣輕微刺痛。

默不出聲地啃了油酥餅半晌，見沈冰的目光時不時地瞥向竹屋外，略帶憂色，手中的食品根基未動，心念一動道：“現在你本該在疆場廝殺，現在卻陪著我待在此處。若你不肯，能夠分開，我不會……”

不知失神多久，有輕而穩的腳步聲將她喚醒。昂首，沈冰已然走到她麵前，逆著光，周身有層淡薄的表麵，本來平平的麵龐彷彿也是以活潑了很多。他將手中幾個油紙包裹的東西放到桌上：“不知你喜好甚麼，就隨便買了些，先拿來填肚子吧。”

她對他感激一笑，他這才拜彆。

“無人照顧？”

她忽地有些光榮言逐風派了個未幾話的人陪著他，因他的不相問是她現在最巴望也最感激的。

難怪如此冷僻，也無人打掃，這場戰役持續數月，他約莫也得空顧及此處。現在他們用飯的這張桌上乃至已經積了薄薄一層灰，用手一碰，五個手指印。

將手中糕點胡亂塞到嘴裡後，她站起家，拍鼓掌上的粘上的碎屑：“等你吃完，去幫我找些潔淨的布，再幫我打些水來，可好？”

沉默了一會，她隻得轉移話題道：“你們馭魔國皇子就住的這麼……呃……”她本想用寒酸，但又感覺彷彿過分貶低了本身本來的家，改口道，“這麼粗陋？”

他彷彿看出她的不安，彌補了一句：“此處當不會有外人過來，女人放心在此歇息。三皇子返來前，我一向守在這裡，護女人全麵。”

她終能肯定，此處是言逐風特地為姐姐所製作的獨屬於他們兩人的居處。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心內滋長，壓得她幾近要喘不過氣來。

他愣了愣，解釋：“皇子們向來居住在宮內，隻是三皇子性喜獨居，不愛人奉侍，三百多年前，特地選了處僻靜地製作此居，若無嚴峻事件，平時措置宮內瑣事亦或安息皆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