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諾值幾金？[第2頁/共3頁]

“靖關的燕子嶺。”

“甚麼靈芝？誰是靈芝？”我又一頭霧水。

回到家，母親聽我說冇有用飯，忙到廚房去熱飯菜。我把讀高一的二弟、讀初二的三妹、讀小學五年級的三弟叫過來，要查抄他們的功課。我二妹已經是省財大的二年級門生了，是我們百口的高傲。

當時的五塊錢，能夠在小攤上點不錯的兩菜一湯，加一瓶啤酒。實在，我一個月十塊錢的零用錢，冇有甚麼節餘。

“過一個禮拜你再來這找我。”我把錢強塞在他手上，就揮揮手，把他留在路燈的暗影下，蹬著車走了。

萬德廣這個混蛋，明天上午還在賬上支走了一千六百塊錢現金。本年一到蒲月，攏共就支走了兩萬七千多塊錢。如何八百塊錢，就拖了人家兩三年，並且是人家拯救的錢！

在一九八七年，這但是個不小的數量。特彆是像西蕪山區如許的處所，那是一家五六口人兩年的餬口費。

我固然是個尚未開苞的好青年，也一下子明白了，這該死的萬德廣，本身已經三十五六歲了，卻看上人家十六歲的女兒。拖欠人家的錢，還以此為威脅，要欺負人家女兒，這不是王八蛋加王八蛋開平方麼？

他又是鼻涕眼淚一大坨，忙把背後的粗布包拿下來，從內裡拿出四包“邙山牌”捲菸，要塞給我。我哪看的上這個？忙擺手回絕了。

“是喲、是喲，不敢白（騙）你！”

龔大發一陣鎮靜，又有些寬裕，期呐呐艾說：“他、他、他說要錢的話，要讓靈芝去、去他那邊築（做）事，同他一起去外頭跑買賣、賺大錢。”

臥草，這八百多塊錢可真是辛苦呀。

“是喲、是喲。我幫他從山上砍木頭、運到協安鎮的錢。這、這不是冇有體例？我小崽病了，冇錢看。想求萬老闆結了賬，他說錢冇到賬。我、我都跑了好多趟烏由了。”

“救苦救難的菩薩喲！”龔大發千感萬謝的模樣，估計當年分到地盤的農夫們，就是這個神采。

龔大以臉上溝壑般縱橫的皺紋，彷彿一下子成了平原，“哎喲”一聲，就要給我下跪。我忙撇下自行車，一把把他扯住。

誠懇人是見地少，並不笨。

金庸的書我可冇有白看，並且那年初，哪個看《少林寺》、《大俠霍元甲》、《加裡森敢死隊》和金庸的年青人，冇點習武打動、俠義心腸？

我的俠義之心頓起，把胸拍的鐺鐺響，說：“你要信的過我，把這些欠條放我這，我幫你要返來！”

協安鎮是我們烏由區的一個小鎮，與西蕪縣靖關鎮交界。烏由並不產竹木，像萬德廣如許的木頭估客，實在都是從西蕪低價收買的，山民擅自砍伐的木料、竹子，轉手賣出去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