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染[第2頁/共3頁]

“我不悔怨。”這是我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固然心如刀絞，還是淺笑著，想讓他放心回仙門修習。

“你的執念，是我的劫――”他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女人，你如許真好。我這兩世，都快把眼淚流儘了。”一個女子在岸邊感慨，盯著一株前緣草入迷。

現在，緣已儘，劫已了。我再不捨也該成全。

“了不得了，一個亡魂和一條狗打起來了！”眾靈魂彷彿嚇得不善，都往何如橋上擠。

何如橋的右邊，是一片孤單的玄色，幽冶的前緣草詭異如夜，一簇一簇，讓飄零的亡魂望而生畏，它們常常在此盤桓很久，最後還是感喟著拜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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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甚麼話？我大為驚奇，飄上了岸，身上儘是前緣草苦澀的暗香。

“彆――”他彷彿猜到我要做甚麼，趕緊點頭。

“這、這是……我的……”我怔怔地凝睇著那抹殷紅，塵封了千年的影象彷彿驕陽下的寒冰，一點一點，化作血淚。

“我熬了幾千年的湯，整天聞沉悵惘的味道，記性壞透了。”孟婆的笑容平和而悲憫。她看慣了存亡，卻對我心存憐憫，我的宿世究竟蒙受了多大的災害？

冇有過往的甜美，孤傲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孟婆說，前緣草能夠和生前有緣無分的愛人再續前緣。但是，代價極大，大到甚麼程度卻無人曉得，因為千年來，都冇有人敢嘗試。

我還是將手按在了他的胸口，清淺一笑：“現在，該你健忘了。”

何如橋的左邊，是一望無邊的嫣紅，妖嬈的此岸花殘暴似火，一叢一叢，讓遊離的亡魂都染上了一絲神采。

“孟婆，我為何會流落至此？”我又一次問孟婆。

“你若愛我，就和我一起修仙吧。”

“但是我悔怨……”他擔憂地看著我：“你那麼愛哭，如何受得了千年的思念，隻怕何如橋都要被你的眼淚埋冇了。”

“何如橋乃生與死的虛妄之地，從那邊尋來的緣分，又能做甚麼。”他長歎了口氣，劍眉深擰。

孟婆憐我孤苦無依，讓我在何如橋邊顧問花草。

我曾是一隻小小的花妖，卻癡癡地愛上了一個仙門弟子。

他考慮了一會，俄然用指間點住我的眉心，一股熾熱融進了我的身材，他從我的心口取出了一塊殷紅的妖骨，那邊、載著我統統的影象。

“我傳聞何如橋邊的前緣草，能夠讓有緣無分的戀人再續前緣。我去摘來好不好？”我苦苦懇求，他卻仍然闔目打坐，彷彿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