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霓裳（十四）[第2頁/共2頁]

水漓冇有說話，隻輕撫他的胸口，表示他彆起火。俄然，她的手顫抖了一下，眼中儘是淒然和悲哀，司徒翊第一次從她眼中看到了不加粉飾的哀痛。

“冰消雪釋散。”司徒翊一字一頓，彷彿在說臨終遺言。

“好生陪她吧，冇多少光陰了。”

“醫不好的，不過我曉得此後代間再也不會有人得此病症了。”她迷濛的雙眼暴露了擺脫的神采，司徒翊卻痛得揪心，如此仁慈柔弱的女子竟要揹負這麼沉重的絕望和痛苦。

“為何說是作孽？她不是抱病對不對？”司徒翊扯住神醫的袍袖，他感覺有一縷苦楚仇怨的寒意從心底上升，幾欲突破疼痛的胸口。

水漓側過甚，眼淚落進積雪中，濺起一聲微小的嗟歎。

司徒翊聲音很輕，卻讓整座宮院墮入死寂。

“雪妖、雪妖……”

“漓姐姐，我們回家了。”司徒翊謹慎翼翼地將水漓抱上馬車，她的頭髮已經全白，在雪光映托下賤淌著冰冷僻寒的光。耳邊傳來謾罵般地低語，一如他們結婚之時。

深夜，水漓幽幽轉醒，倦怠的嘴角儘力彎起弧度：“對不起，不是我想食言，而是這三年對我來講真的就是永久了……”

“求你救救她……”司徒翊幾近聽不清本身的聲音，隻如抓拯救稻草般看著仙風道骨的神醫。

司徒翊驀地回身，眼中是砭骨的寒意：“我還甘願她是雪妖呢，那樣就能永久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