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我不想現在就死[第2頁/共3頁]

我沉默著，明天已經說得夠多了，若非王傑真的如後代評價的那樣，氣度寬廣，誌向弘遠，夠砍我腦袋一百次的。

“九州活力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

我一撇嘴：“祖宗之法就那麼安妥嗎？為何聖祖改了太宗的法律，世宗又改了聖祖的法律？而高宗，不也改了世宗的很多做法？康乾亂世，榮昌百年，如果一味法祖，他們還反麵蒙元普通，早就返回白山黑水的極寒之地了？”

王傑狠狠瞪我一眼：“你這回，但是大錯特錯。太宗天子道‘凡事莫貴於務實。’世宗也說：‘本朝龍興關外，同一天下，所依托的，唯有‘實施’與‘武略’耳。我族並不崇尚虛文裝點，而采納的行動，都合適古來聖帝明王之經曆，並無稍有不及之處。由此可知，實施勝於虛文也。’這是不是你說的與時俱進？若不與時俱進，他們也不會承認儒學，從而有了科舉，有了滿漢同朝的大清。”

王傑俄然拍著腦門，痛苦不已隧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冇有幫手好皇上啊――”

看他痛苦的模樣，我又於心不忍，就一遍幫他順氣，一邊安撫道：“不能怪王爺爺你，你已經做得夠好了。皇上需求良臣幫手，不止一個，而是一批。”

“小子，你不要命了？”

“與時俱進？”

公然，王傑神采不渝，抬手指了指我，又寂然放下：“說吧，你明天就一次性把作踐儒學的話都說完，今後，再在我麵前叨叨，看我如何清算你。”

“世宗每天把聖祖掛在嘴邊，口口聲聲遵循聖祖的指導在做事，他的祖宗成法改了冇？冇有少改，對不對？士紳一體納糧、改土歸流，都是世宗朝完成的，若冇有世宗的勵精圖治，如何有高宗即位時的國庫充盈？高宗天子一心做十全白叟，可他給今上留下的，是如何一個爛攤子？官員貪腐奢糜，國庫空空蕩蕩，百姓民不聊生，白蓮教如荒漠野火，此起彼伏，眼看大清都到了存亡存亡之地步，聖上卻一味口頭喊整飭，雷聲大雨點小，冇有甚麼行動，這是為何？”

王傑低頭沮喪地靠著椅背，沉默地看著郊野。

我笑了一下：“不是說，一屋不掃，何故掃天下嗎？”

“嗯哼！”

“我就是想讓你感受一下，農家對社會的進獻到底有多大，哼，對百姓來講，一百個儒學大師，不及一個農學大師，如果天下的儒者，都變成農者，白蓮教不誅而滅。”我當然曉得本身說得是謬論，儒學被推行，就是因為它能“教養萬民”，是封建帝王手中的有力兵器，在穩定民氣方麵的感化不成忽視，但餓肚子的老百姓實在忍無可忍時，也不免會鋌而走險，比如當下，白蓮教已經有燎原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