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是敵是友?】[第1頁/共3頁]
“哪有這麼簡樸。”另一個保護驅馬靠近,低聲道,“必有秘方,說不準還加了符咒……”
在匈奴人靠近時,鄧展雙腿猛夾馬腹,抽刀出鞘;前頭的保護悄悄摘弓抽箭;押後的保護則奮力打馬衝來。
“翻過那道山梁就是了……”匈奴領導話音剛落,黑暗中便竄出兩騎,用胡語向三人號召。
鄧展瞥了一眼身後被捆綁手腳,橫置馬背的匈奴領導,抬高嗓音厲聲道:“這節骨眼上,你說這般泄氣話,如果在軍中,非砍了你不成!”
斜刺裡一箭飛來,穿頸而過,夜幕下飛濺鉛灰色的黏液。
一擊到手的鄧展也並不好過。因為此時還冇有鐵質馬鐙,也冇有高橋馬鞍,借馬勢砍人,常常要接受龐大的反震力,騎術差點的人都不敢玩這一招。兩馬交叉的刹時,鄧展的身材也斜掛於馬腹一側,高低顛簸,端賴一手死死挽住韁繩,另一隻腿緊緊勾住繩鐙(馬鐙的雛形,用繩索或皮革做成軟套,在馬隊做簡樸劈殺行動時製止摔上馬),方免於墜馬之厄。直到衝出十餘步後,鄧展才竭力翻坐回馬背。
黑暗中,刀光反射,六隻眼睛森然泛寒。
“該死!”鄧展雙眼通紅,幾近咬斷牙根,恨不能脅生雙翅將匈奴一頭撞倒。
希聿聿!跟著一聲嘶鳴,那騎影已衝上山梁。回望去,鄧展三人還在山腰奮力打馬。
匈奴人出一聲嘲弄的嗤笑,扭頭,舉鞭——這一鞭抽下,就能放蹄而下,直衝坡底,衝回部族聚落……
鄧展所帶的兩個保護也是行伍出身,但退役地點地倒是兗州一帶。大漢承平百餘年,海內隻生太長久兵變,很快停歇,團體承平無事,各郡國兵根基冇甚麼作戰經曆,與邊軍冇得比。故此張放這一行二十餘人,真正拿得脫手,能當前鋒使喚的,隻要一個鄧展。
夜黑如墨,又不能舉火,空中還坑坑窪窪。走到半道,一個保護的馬便崴了蹄子。幸虧另有一匹馱俘虜的備用馬,把匈奴人轉移到瘸馬背上,總算冇遲誤事。六十裡地,緊趕慢趕,約莫四更時分也差未幾到了。
匈奴人本能向後一仰,刀鋒劃過一道扇形弧光,自下而上,刮!從下巴到嘴巴到鼻子,半邊臉被生生削掉,鮮血怒噴。匈奴人喉管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破麻袋般摔上馬背。
殺了匈奴人,卻又攔住他們,來者是敵是友?
匈奴人雖帶傷,但騎術較著在鄧展三人之上,並且熟諳地形,間隔也是越拉越開。而這一逃一追,已快翻過山梁,間隔莫奚部駐地也是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