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屬國三水】[第1頁/共5頁]

張放饒有興趣地扣問都有甚麼吃食，保傭板動手指，一一細數，諸如湯餅、胡餅、餌餅、麥粥、甘豆粥、羊、馬、狗肉羹、肉脯、枸醬等等。酒類有黍酒、清酒、稻酒、馬奶酒、醪糟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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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由渠良帶頭，一行穿過人群，往城東而去。

韓氏兄弟、石牛等人走到河邊掬水洗一把臉。張放與青琰本來也想洗臉，但望著渾濁的河水，眉頭直皺，相互看了一眼，還是老誠懇實從轆車上取來飲用的木筒水，倒出一小捧，漸漸擦拭麵孔。

遠遠看去，城牆低矮，不過三四米，俱為夯土壘成。城牆上插著各色幡旗，旗下立著頭戴赤幘，身著短襦，外罩短皮甲，下著窮褲，綁腳，手持長戈的大漢衛士。夏風吹拂，驕陽高照，那一張張黑紅的臉膛，汗珠流淌。

（感激大盟一如既往的支撐，頓）

在張放所處的時空，匈奴人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絕跡，對於這個汗青上聲望赫赫的民族，說不獵奇是假的。既能夠瞧瞧匈奴人的模樣，又能趁便把事情辦了，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我看過了，冇事，能夠帶兵器。”這是渠良帶回的動靜。

張放目光向道旁兩側雜樹林一掃，淡淡道：“這般地形，要跟蹤一群人而不被現，太輕易了……不必在乎是否有尾巴，走吧，進城。”

詳細扣問以後，張放點了一碗湯餅、一碗甘豆粥、一魁（一種平底的罐，首要用於熬湯菜）狗肉羹，再來一壺醪糟。而韓氏兄弟一樣也來了一大碗湯餅，加大塊肉脯及枸醬。青琰則隻要了一碗湯餅、一碗甘豆粥及半斤肉脯。

走在中間的一人，抬手頂了頂草笠，暴露一張儘是灰塵被汗水衝成一道道印子，卻仍難掩超脫的麵龐，恰是張放。

張放自來臨到這個時空起，就一向在陀螺山轉悠，這是第一次來到一個能夠稱之為“城”的處所。

這群人中，去過三水的，隻要兩人，一個是韓義，一個叫渠良。其他諸人，平生從未走出青溪裡周遭三十裡。便是韓義與渠良，也有好幾年冇去過三水了。為防走岔道，張放讓渠良先行出，打個前哨，餘人遠遠跟著，一旦有誤，當場折返，不致於跑冤枉路。

張放等人都點了的“湯餅”，實際是一種“片兒湯”，托麪糰往湯鍋裡撕片，近似刀削麪，也能夠說是麪條的雛形。而醪糟則是一種低度米酒，口感微甜，近似後代的甜酒。對於諸人都喜好的肉脯，張放則敬謝不敏。這肉脯是一種微帶臭味的醃成品，之前韓氏父子就曾大量采辦，張放也吃了很多，實在受不了阿誰味，隻是比吃雜糧野菜好很多，不得已下嚥罷了。現在有了大把挑選，打死都不會去碰這煙燻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