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梅滿南山[第2頁/共4頁]

“爭鬥愈演愈烈，適逢兩端水火異獸以命相搏，撞倒不周山，天柱折，地維絕，天傾西北，地不滿東南，星移鬥轉，海川倒灌，初生的六合幾要毀於一旦。幸有神獸麒麟恪守中原，又率領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司鎮東西南北四方，這才穩定六合……”

“誒誒！”老方趕快搖了點頭，“隻是我這個糟老頭子胡亂揣測，當不得真！”頓了頓，又道：“你明天彷彿有點不歡暢，甚麼糟苦衷，說出來給師父我高興高興！”

我不肯意承認。

“佛家所說的七苦……”我凝神想了想，“七苦彆離是生、老、病、死、愛分袂、怨憎會和求不得。”

“屋子老弟，如何？”老方問和尚，等候著答覆。

“前輩！”我打斷老方的話。

“傳說中，梧桐乃神木，有鳳棲於其上，神獸不死鳥，死而涅槃，被後代文人與鳳凰一概而論，因其浴火重生，不墮循環，恐怕是當時那場混戰獨一的倖存者。”

老方真是想當我的師父想瘋了，連嘴上也不忘占我的便宜。我被他這麼一問，心機俄然從上古毀天滅地的創世神話轉落到麵前悲傷失戀的後代情長上，大抵因為落差太大，有那麼一刹時，我感覺不竭碾壓本身的悲傷刻骨的拜彆遠冇有設想中那麼沉重。

“至於我為甚麼要談起這場混戰，”老方見我不說話，覺得我接管了他的解釋，說：“因為這場混戰的遺址就是驅魔師心馳神馳的’埋骨之地’。”

這是《鏡中》的最後一句。

我沉默半晌，心底暗忖：“即便我們有來由思疑神話的實在性，也並不能說神話就是子虛的，何況推彼及此，彷彿並冇有甚麼能夠證明，老方說的必然比傳播下來的神話靠譜。”但因為這個話題太具爭議，免不了各抒己見，爭個昏天公開，我也就壓在心底冇有多問。

“這……”我念念不忘的究竟是這段追悔不及的豪情，還是美人另投彆人度量，心有不甘？正吃緊暗想，門外俄然轉出一名黃袍僧侶，此人身材極長，一襲黃袍倒也稱身，垂過膝蓋，小腿上綁著倒趕千層浪的裹腿，腳上一雙灰布鞋。

說話的天然就是這個和尚，他見我遲遲答話，俄然自顧自吟道：“‘隻要想起平生中悔怨的事，梅花便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