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輪迴一道[第1頁/共4頁]

“看來我冇法逼迫你答覆了，或許，我還會死在你的手上……”周樹仁苦笑。

因而我望著他，問：“你呢？為甚麼要逗留人間？是眷戀生者，還是怨念極深，死不瞑目？”

他點了點頭。

我冇有答話，想了想說：“禮尚來往，我也有一個題目要問你？”

“必答題？”我微一怔住。

“當然！”周樹仁點了點頭，俄然笑了，說：“我正有些獵奇，你年紀這麼輕，是如何瞭解滅亡的？”

“我從冇想過要殺你！”

周樹仁微一駭怪，目光落在櫻木方桌上的金漆佛像上，雲煙織就的眉頭稍稍皺緊，他全部身材占有了整間屋子，打仗金光的部分雖在竭力腐蝕，嘶嘶響聲不斷於耳，但卻冇有涓滴停頓。金漆佛像仍舊巋然不動，小小身軀現在如同矗立挺撥的鐵塔將我掩在其下。

“我如何瞭解’滅亡’？”

“死神？！！”我猛地怔住。

“如果一個靈魂逗留人間太久，若非眷戀生者，便是怨念極深，不免生出禍端，死神為了保護人間生者，以清理靈魂為己任，派出獵魂使巡查人間，殺魂滅魄，斬鬼除惡。現在的我便是獵魂使的目標之一，所覺得防萬一，我纔會想著殺你滅口！”他說到這裡，麵上暴露一絲苦笑，想來是為企圖殺我，卻敗於金漆佛像一事。

“泯冇無存，一片虛空！”周樹仁蕭然歎了口氣，“傳統的循環之說，人身後靈魂離開軀殼，經鬼域路，過何如橋，循環轉生。可究竟並非如此，所謂靈魂不過是人類交合的產品，在人死以後，靈魂的確會離開軀殼，不過，平常靈魂隻能活著間逗留極短的時候，以後便會泯冇，不複存在，並不會’循環轉世’。”

透過薄薄的金色光圈，除了間或的雷聲，窗外仍舊是一片喧鬨的雨夜。我竭力穩放心神，光圈還未消逝，證明金色佛像並未落敗，那麼，周樹仁他……我正悄悄思忖，塵霧深處俄然傳來一聲衰弱的慨歎：“公然是好佛！”

誠如周樹仁所言，既是諸神司掌的天規地律，疏而不漏，並不輕易走脫。隻是比起全部過程，我更體貼他逗留人間的啟事。

“滅亡有兩麵，你更偏向於信賴好的一麵。”周樹仁笑道。

“噢？”

我頓了頓，又說：“固然有的時候，在去一個陌生的處所之前，我會有半晌躊躇，我不曉得我要去的阿誰處所是好是壞，是各處波折，還是滿山鮮花。滅亡對我而言就是如許的陌生之地，我不曉得它是好是壞，是平步青雲，還是墮入天國，但這類種的不肯定性就已經讓我倍感欣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