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蘇家老太太[第3頁/共4頁]

三人步子移過遊廊，那隻皋比鸚鵡眨了眨黑豆的小眼睛，撲騰得跳了開。

“老祖宗，這可使不得。奉上來的珍珠，媳婦那也有一盒——”張淑琴推讓著。

蘇秀錦捂了心口，皋比鸚鵡是母親的愛物，平時不是普通的丫頭都碰不得，隻是彆人逗弄都敬愛著，對著蘇秀錦就會上躥下跳，喊著斑斕，斑斕。

“不了，四姐，我還等著給姨娘送織錦呢，姨娘還少了二尺的織錦做鞋麵子，等不得。”蘇秀錦推讓道。

這位打扮麵子的還不是彆人，就是蘇老太太身邊的白叟，周姥姥。彆說這三位蜜斯得客客氣氣的說話，就連當家的大爺也得恭恭敬敬的說話。

“本來這盒子珍珠也值不了甚麼大錢，就是大掌櫃從公中貪私了，憑著大掌櫃在蘇家這麼多年，從小就跟著我走南闖北的，倒也不是大事。”蘇老太太垂著眼皮，彷彿想起了當年發財致富的事。倒是引得大掌櫃連連叩首：“小人千萬不敢，就是老天給小人一萬個膽量，也不敢做出貪私的事來，如果有違，就讓小人天打五雷轟，永久不得超生！”

蘇秀錦看著也不能出來了，便萌發了退意，晨昏定省固然是端方，但是嫡母也不是斤斤計算之人，這一回本身來過了，也挑不出甚麼刺來。

蘇娟秀捂著嘴笑：“這隻笨鳥，如何教都教不會。就會斑斕，斑斕。該是哪個小廝失口教錯了。“

“本年效益不好，奉上來的珍珠也冇往年的圓潤，我老了，也不像你們小女人小媳婦們愛俏，淑琴看著，都給分分，去打支珍珠簪子或是耳墜的，眼看著快過年了，也戴戴喜慶喜慶。“

蘇娟秀跺了頓腳：“可不是麼。快些走吧。“

“哎，看這說的。”蘇老太太抬起眼，彷彿是被這話嚇著了，“老身也信你，跟了老身這麼多年的孩子，老早把你當蘇家人一樣對待了。”

此話一出，跪著的身量偏瘦的美婦便道：“老祖宗非是賤妾冇事謀事，往二姐姐身上潑臟水，隻是乾係到大掌櫃家的明淨，賤妾這纔不得不說。“

蘇秀錦看了一眼那皋比鸚鵡，心口發緊，扯了二人：“快彆管這小牲口了。兩位姐姐不是等著看熱烈麼。“

看得院子裡的女人都是一愣，二姨娘想起自家房裡米粒大小的珍珠，帕子快揉碎了。

蘇秀錦手裡捧著織錦，實在不想摻雜園子裡的破事，手裡的織錦還是姨娘急需的。繡鞋頓了一會，就想換個頭。

蘇老太太看了院子一週，眼色落在蘇秀錦身上，停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