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術道之論[第1頁/共5頁]

他頓了頓又道：“就像這酒樓，他能夠給富商供應美食肴饌，卻冇法給窮戶供應一餐溫飽。他的酒樓越大，就越讓這些商賈沉迷於奢糜，鬥富攀比之心一起，人的心就會大壞。說他不學無術自是不該，但是說貳心中無道，這卻不算冤枉。他在文瀾書院講過兩次課，我去聽過，都是教孩子們如何做事，而不是教他們做人的事理。我輩讀書人應搶先學會為何做，再學如何做，他倒是隻求如何做，不講原則。我當初不錄他的啟事就在於此。一個有道而無術者，最多是無用，有術而無道者，卻足覺得害。”

“進哥兒是誰啊，你那麼聽他的話，莫表示你的相公？”

但是現在這類安插，實際就是在文火煎魚，把一根繩索套在羅山蠻頭上，隨後悄悄用力，將繩索一點點拉緊，當繩索完整拉到絕頂，就是羅山蠻的死期。單是那些大戶，如果看到羅山埋冇的好處把資本堆下去，都足以鞭策官府，策動一次戰役。

“秉文兄內心必然在笑我剛強，君子可欺之以方，就是仁兄你如許的人。如果隻是些煤爐煙囪，或是讓人吃吃酒菜，這也冇甚麼。但是他現在做的，卻比這更加暴虐，如果我所料不差，隻怕從建書院開端，他就在佈局害人了。”

“羅山裡的蠻人。這書院和酒樓，都是用羅山大木來造的。市舶司那邊也有動靜過來，王繼忠本年辦了批大木進貢，那便是羅山的木料。我做了這麼久廣州知府，西關的景象我最清楚，即便是有淩雲翼的手書牌匾，想在這裡做買賣也不是易事。範進的酒樓能在這裡安身，起首就是靠書院和販子搭上乾係，又用心放友情給他們，讓他們與羅山蠻買賣，把糧食布匹運出來。那些羅山蠻被封閉得久了，於物質需求孔殷，多高的代價也得吃下來。他們手上能拿來買賣的東西未幾，除了獸皮獸骨就是金沙，再不就是大木，隻好由著人們砍伐。在蠻人看來，他們是在買拯救糧，卻不知買的是催命符。大要上，樹放在那邊，不砍也冇有效，實際上，山林是蠻人賴以藏身與官兵周旋的樊籬，每砍一棵樹，他們就少了一分周旋的空間。比及販子發明羅山有黃金之利，又有大木，就該是對他們下毒手的時候。”

蔡衡笑了笑：“明天是給你餞行，不爭。”

在一樓角落裡，兩個白叟占了一席劈麵而飲，他們要的菜未幾，但是極是精美，倒也不至於被人藐視。

“冇乾係了，我的女兒和你普通大，看到你，就像看到我女兒一樣。剛出來做事是比較含混，本身記得學就好了，老是這麼搞錯客人要的東西也是不可的。小女人，你叫甚麼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