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砸攤子[第2頁/共4頁]

範進道：“這畫無妨就掛在這，讓人看著也算是為鉛筆劃傳個名。至於白叟家，我明個還來，伶仃送您一幅鉛筆肖像畫，那便能夠收起來，不必吊掛了。”

範進朝白叟施了個禮，“老丈這番情意，範某感激不儘，不知該以何為報。”

“是又如何？”

“那就冇錯了，你身為衣冠中人不知自愛，竟然做起商賈活動，不是丟光了我們讀書人的臉？再說你還與城外阿誰賣狗肉的梁三姐不清不楚，不顧墨客的麵子。更可愛者，你敢在縣試的時候做歪詩嘲笑大宗師，這眼裡另有長輩二字麼？我們幾個身為秀才，不能看著你胡作非為，壞我仕林名譽！明天，便要替大宗師好好經驗你。讓你明白，廣州是個有端方的處所，容不得人亂來。”

範進說話之間，已經翻開書篋，自內裡先取了紙在桌麵鋪好，又取了支以木片為體石墨為芯的筆出來。王掌櫃在旁看著，大為奇特，“範公子，你這是要用眉筆做畫？”

話音未落，已經有旁人嗬叱道：“喊甚麼，誰還認不得你的模樣！如勇敢亂了範公子畫相，細心老子的拳頭！”

“這畫說的就不對了，內裡那副越王山畫的有模有樣，你如何能說人家不會畫？這是南海案首啊，才子啊，才子還能有不會的東西？你們看，這不是畫出來了？”

又過了約莫一盞茶風景，範進終究將鉛筆一放，朝王掌櫃行個禮道：“有請白叟家上腕。”

畫紙之上，一個哈腰白叟執扇賣茶的圖樣已經構成，與王掌櫃竟無二樣，世人正號召王掌櫃來看時，卻又有人叫道：“這……這是我！”

幾個墨客帶頭，各自取了五十文錢，買了範進一幅畫作，其他客人倒是出不起五十文，卻對範進這幅素描愛不釋手，嘖嘖稱奇流連不去。王掌櫃已經籌辦把畫捲起來，“這畫是範公子送老朽的，可不能掛在外頭，風吹日曬，那就糟蹋了東西。”

“你說對了，我們就是要給你些拳頭上的苦頭，你才曉得短長，與我砸了他的書篋，再送他去見官！”

為首的一聲令下，一記巴掌就朝範進臉上打疇昔，範進卻一低頭，將這記巴掌躲開。心內暗道：這不知又是哪路仇家，竟然想出找秀才砸攤子的體例。不得不說，這個彆例確切太好用了。

靠著體係的加持，範進的素描程度放在後代，也是一流水準，這幅畫畫得栩栩如生，活矯捷現，將方纔茶棚裡的人物景象，儘數閃現在這畫紙之上。茶客中幾名穿長衫的讀書人，直看的目瞪口呆，很久以後才自語道：“太守無目，這等大才竟然不肯錄，人說場中莫論文，依我看，倒是場中莫論才，這世道，不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