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命關天[第2頁/共3頁]

範進比及範達再次返來，才問道：“到底出了甚麼事？我這方纔睡醒，也聽的不甚逼真，如何又鬨了甚麼性命？村莊裡有誰酒後撕打，打出性命來了？”

“兄弟，禍事了！我就曉得，祠堂不會無緣無端塌掉，公然，這不眼看禍事就要臨頭。我們攤上性命官司了，這鬨不好，是要傾家蕩產的！”

官府不給做主，宗族裡大師也都爭著說她不對，對於一個本土女子來講，除了鬨也就冇了甚麼體例。範長旺亦是個忠誠性子，每次小七嫂來鬨，都隻讓家裡的女人出去打，從不放狗咬人。小七嫂鬨了幾次，人們早就習覺得常，冇想到，這回鬨到出性命，這便是了不起的大事。

“既是娘有命，兒子不敢不聽。不鞠問兄，明天又是下了雨，路上委實泥濘難行，小弟這鞋但是剛換的，且等地乾以後，再做計算。”

範進聽到性命二字，神采一振，忙道：“堂兄且坐下，待小弟把這水倒了，我們再說話。”

大明固然有吏不下鄉之說，但這隻是指凡是環境，一旦賦稅力役不能定時征發，或是出了甚麼大案，吏員還是會領牌票下鄉。這些人如狼似虎，所到之處向來是抓雞牽豬，細糧孀婦皆難倖免。天災堪比之颱風大水等天災，於鄉間便是不堪負荷的重擔。何況性命案向來是三班六房發財的機遇，如果支應不好，怕不是傾家蕩產就在麵前。範家冇有讀書人與縣裡談判，範達此來，就是來討個救兵。

在宗族社會，這類吃絕戶的事屢見不鮮，小七嫂孃家又冇人，當然爭不過。到縣裡告了官，官府卻連動問都懶得問，隻是發回籍裡去斷，最後也冇斷出甚麼花樣。為這事，小七嫂常常去找族長範長旺鬨，還捱了幾次打，傳聞人也變的瘋瘋顛癲，總說洪總甲占了她的便宜卻不肯為她出頭，是個禽獸之類的話。總之，這類瘋婦歪曲總甲的話，是不成信的，冇人會去聽。

大小範莊離的近，小七嫂的事，範進也不陌生。她是個逃荒來大範莊的女人，被大範莊的老光棍範長根收留，厥後就成了他的老婆。範長根當時年紀已經不小，樂極生悲，兩人做了伉儷，卻還不等生出後代，小七嫂就成了孀婦。

把他從好夢裡喚醒的，恰是本身的母親，而在母切身後，則是個四十幾歲滿麵惶急的男人，範進一見之下當即認出來人身份，隨即又很有些奇特。“堂兄，你如何從大範莊跑來了？如果是為祠堂的事，也未免太急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