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紅豆小米粥[第2頁/共7頁]

那位病人再次醒來，是被屋子裡稠濁在一起的食品香味喚醒的。

她不再扭捏，哈腰把草墊被褥捲成一卷抱起來，“如何上去呀？”

這時再往鍋裡放進淘好的小米，和幾粒去了核的紅棗。

她的麵龐被爐火的光映得紅撲撲的，烏黑的眉毛細而彎，眉梢毛茸茸的，明顯從未修剪過，她的眸子又黑又亮，杏核狀的眼睛四周長了一圈非常翹又非常稠密的睫毛，朝氣勃勃地炸開，眼尾那邊有幾根特彆的長。

何田愣了愣，想到剛纔易弦上廁所也是這麼扭扭捏捏的，又瞭解了。易弦並不是嫌棄這裡臟亂粗陋，而是，很重視私家空間和隱私的。

極寒使身材極度怠倦，也使影象混亂恍惚，模糊間，彷彿是有一名背後帶著光圈，坐著白鹿而來的天使呈現。

何田給她盛了一碗紅豆小米粥，“你前次吃東西是多久之前？”

她的嘴，很小，但是肉嘟嘟的。嘴唇紅紅，牙齒烏黑。

女孩也伸脫手，主動握住何田的手，用力握了握，“我……易弦。輕易的易，琴絃的弦。”

這時，天氣已經完整黑了。門外北風吼怒。

“不可！”何田斬釘截鐵反對，“太冷了，又很黑。何況現在另有暴風雪。”

又煮了半個小時，鍋裡的小米粥在何田不竭攪拌下由金色垂垂變成棕紅色，分裂的紅豆和小米紅棗攪合在一起，滿屋飄香。

易弦這一刻的神采很古怪，她嘴角向下耷拉著，快速高低打量了何田幾眼。

家裡多了一小我，必定要比平時用更多的水。奶奶還在的時候，每年夏季，她們都會在屋子裡放六個水缸。

又隔了一會兒，何田問，“那……你疇前住的處所，是種稻米還是種麥子？”

女孩冇答覆，臉上的笑意變得有點苦澀，轉眼又帶著一絲嘲意。

花瓶一旁是一盞油燈，跳動著暖和的光。它放在一個用金屬做的燈架上，燈背後是一麵磨得非常光滑的金屬圓盤，把油燈的光反射出去。

何田愣了一下，問，“你本來是要去甚麼處所？”

乾棗儲存在放了炭塊的陶罐裡，擱在陰涼的處所，能儲存一年以上。

剛打下來的棗子是青綠色，上麵裝點幾塊紅色的斑點，飽滿光滑，表皮有一層蠟質的光芒，每一粒都有鬆雞的蛋那麼大。生棗洗淨晾乾，放在竹匾裡在太陽下暴曬，就會變成通體紅色、皺巴巴的乾棗了，不管是和小米一起煮粥還是泡水喝，或者就當零嘴吃，都非常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