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平州困（四）[第2頁/共3頁]

“進城發財。”

用了飯，殷燃翻出了僅剩的幾兩銀子，揣進兜裡就要出門。

胡靄持續道：“給你家人寫封手劄，交銀子贖人。”

殷燃推開門隻看了那少爺一眼，便躲在了胡靄背後。她低聲對胡靄道：“我身子不舒暢，你幫我審審他。”

大當家看不慣殷燃整天遊手好閒的模樣，故意給她找點事做，那少爺正在柴房內罵罵咧咧，被困住也不誠懇，在地上胡亂掙動。

胡靄一言不發，用墨普通的眼睛盯著她，擺瞭然就要跟著。

殷燃緊緊牽著胡靄，擠到一賭桌邊，玩的是擲骰子，與農戶比大小，殷燃玩了幾把，輸多贏少，賭資也隻殘剩一吊錢。

“大的？有多大？”

殷燃湊進了問他，胡靄共同地將頭低下。

一開盅，公然如此。

“想要個大名還不簡樸，我這就給你取一個。”殷燃咬著筷子思考，叫甚麼好呢，得起個不落俗套的名字，方配得上他這麼個皮相。

秋夜開端寒涼，他將殷燃抱至床上，塞進大紅棉被中，吹滅蠟燭，去地上鋪蓋上躺下。

“為甚麼，反麵你，一個姓？”傻子吞吞吐吐。

胡靄將殷燃護在身側，齊眉棍一點一劈一掃，儘顯狂態，硬是打出了一條路，半抱著殷燃分開了。

“壓大。”胡靄在她耳邊說。

是一家賭坊。

“我是去辦閒事，不便帶著你。”

不想被一打手揪住後領，胡靄見了，劈手奪過一根齊眉棍，將那打手橫掃出去，大開大合，棍身上模糊有真氣活動，一時無人再敢近身。

胡靄跟在她身側，許是方纔經曆了一場惡鬥，他眉間眼尾皆染上了三分冷，初秋暮色，蟬死聲消，熱浪裹挾著馬蹄，獨他一人肩上落了雪。

“隨我姓？你說殷氏？”殷燃像是聽到了甚麼笑話，“這可不是甚麼好姓，你還是姓胡吧。這人間之事，可貴胡塗，糊裡胡塗反倒活得安閒。”

“你去哪兒？”胡靄叫住了她。

山上的花草樹木，飛禽走獸冇馳名字，他們孤單在六合間，獨生，獨死，不屬於任何人。盜窟裡的二柱，三胖，夥房的老菜，打鳴的大花，馳名字，以是他們有家可歸，有想著，念著他們的人。

這來個小廝自小與他一同長大，交誼深厚，那少爺亦是急了，“你做甚麼！放了他！”

小廝嚇得尿了褲子，“少爺救我！少爺救我！”

他返來時，殷燃已經在地上沉甜睡去，不過還是給他留了根蠟燭。

她依了胡靄之言，壓了大。

“呸！”少爺啐了一口，“識相點從速將本少爺放了，還可留你全屍，本少爺如果出甚麼事，你全部盜窟皆要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