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春潮帶雨晚來急（一）[第1頁/共3頁]

茱萸埋首笑道，“你若害病了，還得教我擔著心，這事劃不來。”指尖劃過周筠生臉龐又柔聲道，“王爺待茱萸情義深厚，茱萸心下瞭然。此生何托，唯願伴君江海寄餘生……”周筠生握緊茱萸雙手，凝睇她瞳眸，眼神交會之際，各是傾慕，“茱萸…….茱萸……..本王此生如有你相伴，便再也無憾。”

待得他落了筆，卻見一個‘忍’字現於紙上，“忍字頭上一把刀，李老還得扛著這把刀，穩穩過了這關纔好。待得風波停歇，我等可再商討請行政改之事，此事萬不能籌劃過急。”

周筠生行至案前，提筆道，“李老所言，字字泣血，本王那日也聽細心了，何嘗不感覺如遭棒喝，若再不可新政，隻怕是根子都要爛了。”

茱萸作噤聲狀，“倒是誤打誤撞，也算幫得我大忙了。”說著又幽幽道，“忠叔的仇我且替他記取，新仇舊賬，總有一日我會與他們清理清楚。”

不一時，卻見陳情表已成，李耿上了個封印，遞予周筠生道，”煩請王爺呈請聖上，就說老朽悔過了。”

茱萸見他說得當真，笑道，“倒也無礙，如果偶然插柳，成了楚宮細腰，也算是嘉話一樁，我倒也求之不得。“

周筠生拍掌道，“李老好筆法，有大師風采。”

遠處，弗宣閣內，周筠生隻是把玩動手中扳指，隻看牆上書畫，也不發話。

李原吉亦跟著跪下，“恭聽聖諭。”

“聖上之意，你可當真曉得？”周筠生又問一遭。

周筠生指著茱萸道，“楚王好細腰，餓死仙娥不計其數。本王獨愛此腰，且不消捱餓，想吃甚麼，固然吃著便是了。最多養成盆麵大小，想來也比不過本王細弱，甚好，甚好。”

李耿道，“是老夫陳腐了，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幸得王爺提點，方纔茅塞頓開。”

李耿亦上前比劃了幾道，畫鋒蒼勁有力，少說也有三十餘年的功力，那紙上卻見是個‘定’字。

“蜜斯所指？”彩蓮迷惑問道。

說罷，攤開奏章，洋洋灑灑落字開來。

彩蓮點頭，“非論蜜斯做甚麼，彩蓮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茱萸輕拍其手背，敘道，“自我幼時起，你便常伴我擺佈，這幾年也幸虧你在府中經心折侍，倒是難為你了。現下忠叔去了，身邊也就隻剩你這個得力人兒了。眼下，你隻很多留個心眼纔好......”

茱萸側身而起，端起藥，嚐了一口，怪道，“本日這藥倒是奇特，怎無苦味？細聞著，倒似有甜美之沁香。”“可不是那王爺著人送來的方糖，說是入藥極好，再三囑托，定要放於藥中。”彩蓮說著，想起本日之事，心不足悸道，“本日行事倉猝，也怪我心急，未將那鼠藥攪得均勻，老母雞隻食得一星半點，藥效未到，差些就誤了蜜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