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波濤暗湧（二）[第2頁/共3頁]

“這都是四弟此趟親身督辦的淮南王貢品，自不會差到哪兒去。”周昶景望著周筠生道，“此番，你且如何看得？”

太後對勁道，“哀家該當為天子分憂，自是不在話下，天子用心前朝政事便是了。”

世人聽罷，暗笑了幾聲。周筠生悄悄舒了口氣，也不接話，隻是笑著。

妙玉齋門外盤絲錯結，周筠生細細撕扯著，好久纔算找對了門環。“吱呀”一聲，門沉沉地開了道口兒。

“哀家乃後宮婦道人家，自是不該過問朝政大事。隻是這茲事體大，咱宮裡公主也好，宗室公主也罷，這也是後宮該為天子分憂之時。你那些個mm，尚未婚配的，隻要十三與十六，那兩黃毛丫頭，牙都未出全，更談不上塞外和親之說。”

周昶景攙扶太後落座，薛巾敏捷蒲伏到跟前服侍，茶水、糕點、果盤，樣樣擺正了位，橫看、豎看，倒也挑不出一處錯處來。

周昶景見他說的當真，微微皺起了眉頭，“未曾傳聞你對哪家女眷上心，這會竟對忠棣府的景象如此熟知，怕是與忠棣府私交已久罷？”

太後隨口彌補道，“宗室裡女娃娃本就未幾，也就隻得從內臣府裡挑了。皇上可有中意的人選？”

周昶景睨眼看周筠生，總覺他與兒時的身影確是兩樣了。這個四弟，從他幼年記事以來，便是謹言慎行之人，想及此處，自是五味雜陳。

博山爐中禦香燃儘，世人遂散去。

太後一聽，亦來了興趣，問道，“可有此事？”

太後微微闔眼，麵露倦色。薛巾趕快遞上一壺西域進貢的鼻菸。

且說太後與周筠生敘了幾句家常話，又對周昶景道，“哀家剋日聽聞，北邊的勿洛人，不知個禮數，這檔子工夫，竟敢來討娶公主了？”

他過分體味這個弟弟了，乃至於方纔那一絲不易發覺的慌亂，讓他驚奇不已。新主即位，最怕的是結黨營私，最恨的也是此。他未推測，常日裡他最倚重的四弟，竟也有瞭如許的嫌隙，無端叫人多生了幾分忌諱，也讓他更加如鯁在喉。

太後笑道，“可不恰是尋天子而來。本日敢情好，你們兄弟兩都在，倒免得哀家再伶仃召生兒入宮了。”

一句未了，太後掩麵而笑，牽過周筠生同坐道，“你這孩子呀，就彆跪著了。平日裡少見你如此多話，哀家總覺得你似你生母賢妃那般清心寡慾，一度都覺著你是否要去修道成仙。這會聽著，倒是寬解很多，也是個平常男兒的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