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敵友[第1頁/共4頁]

但他恍忽間感覺，經曆過這場大夢今後，他的運氣與更多的人，乃至更弘大的東西聯絡到了一起。

見郭寧點頭，汪世顯打起精力，持續道：“題目是……這幾年大金和蒙古的戰事，我們都是切身經曆過的！孰強孰弱，誰還看不明白？前年，從獾兒嘴到澮河堡，再到宣德州，大金打的甚麼仗，莫非六郎你竟不曉得？”

對郭寧來講，該當如此的定奪，汪世顯卻難以接管。

郭寧隻能點頭。

想到這，他有些懊喪。他受傷今後氣血衰弱，卻忘了把自家衣衿掩上。敞著胸懷在堤壩上吹了陣冷風，忍不住連打幾個顫抖。

說到這裡，汪世顯再向前幾步，用手指戳一戳郭寧的胸膛：“六郎，你是漢兒，你又為甚麼要替大金賣力呢？奚人、汪前人和你們漢兒，我們不都是一樣的麼？”

“前年在野狐嶺，完顏承裕和獨吉思忠兩個領兵，喪師數十萬。客歲在西京密穀口，奧屯襄領兵，又是喪師數十萬。在六郎看來，朝廷經製之軍還剩下多少？要我說，現在的局勢，恰如當年大遼於護步答崗潰敗之時……既如此，我是汪前人，何必與大金共存亡？蕭好胡是奚人，他又向大金效甚麼忠？”

但兩天前受傷暈厥後做的那場大夢，卻彷彿當頭棒喝。夢裡的那些將來，始終在郭寧腦海中迴盪，逼迫郭寧展開眼，去看，去想。

汪世顯先是一喜，隨即詰問：“臨時安身今後，又將如何？”

“接管了那些職位，就上了朝廷的船。我手頭又無蕭好胡的氣力，再想下來，可不輕易。”汪世顯當即就明白了：“六郎說得是！”

那可不成，此君對我懷有美意，並非仇敵，而是能夠爭奪的火伴。

換作其彆人對汪世顯這麼說，汪世顯隻當他是傻的，今後分道揚鑣便罷。可郭寧是與汪世顯並肩作戰過的火伴，還是他的拯救仇人。汪世顯感覺，本身有需求和郭寧好好講講事理。

莫非也像對於蕭好胡那樣，一刀斬首了事？

郭寧不由問本身，我該如何辦？

但郭寧是個兵士。多年疆場的磨鍊，使貳心如鐵石，毫不擺盪。

自現下的大金崇慶二年算起，今後約莫二十年，金國滅亡；今後約六十年，南朝宋國滅亡。在這個過程中，強權鐵蹄踩踏，連綴戰亂不休，人間淪為血海，死者數千萬。

“女真人已經不可了！六郎！你想清楚！”汪世顯沉聲喝道。

他有了極新的誌向，並堅信本身能做得更多，能竄改動多，能竄改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