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雙燕歸來[第2頁/共7頁]

她喲了聲，“這是誰？”走近了看，訝然道，“南大人……您這是乾甚麼呢？”

銀河忙應個是，“我這就去傳話。”

左昭儀提到她祖父，那是臉架子早就恍惚，但身形格外清楚地篆刻在腦筋裡的人。瘦高的小老頭，府上養了個躺著比站著高的先生。平時冇甚麼大愛好，閒了喝喝小酒、下下圍棋，年紀再大點兒，含飴弄孫，連應酬都極少。可就是如許的人，受了冤枉，下了一個月大獄。厥後接出來，本身和本身較量兒，冇過量久就去世了。

左昭儀天然不是真的體貼太子婚配題目，要依著她，太子爺一輩子不娶纔好呢。原還猜想，是不是他和宿銀河之間真有了情，轉念一想又說不通，主子要個把女人還不輕易麼，看上了就收房，偷雞摸狗小來小往，哪兒來那麼大的趣致！

“主子……”等不來示下，她壯膽叫了聲，“要冇旁的叮嚀，臣就辭職了。”

對插著袖子走在夾道裡，太陽不如何刺眼，但袖口的金絲繡線曬久了，觸上去也發燙。深深歎口氣，白霧茫茫在麵前鋪陳開，霧氣消逝了，那紅牆碧瓦，一山又一山的巍峨，還如她初進宮時一樣濃麗冷酷。

銀河提袍進殿裡，殿宇深深，門窗都開著，陽光在金磚上投下或大或小的金色的菱形。正殿裡滿室喧鬨，幾個侍立的宮女垂著頭，連喘氣都加著謹慎。往西邊去，西暖閣裡有太子的書房，銀河拿眼睛扣問垂簾外站班的司門，她微微點頭，替她打起了軟簾。

南玉書臉上的神采也像外頭的氣候一樣，陰霾無邊。他扣上了杯蓋兒道：“那裡的話，宿大人清楚是幫了我的忙，不然昨晚鬨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我也不好和皇上解釋。關於陳條，慌亂當中略有公允，誰也不是神仙，冇體例滴水不漏。明天受太子爺經驗，是我的確辦事莽撞，該當受罰。”

南玉書衝她舉起茶盞，她隻好舉杯回敬，“所幸有驚無險，我就曉得有太子爺在，必然能讓大人滿身而退。隻是主子返來經驗了我一番，怪我不該把東宮的陳條偷著給您。我當時候猛傳聞司裡出了亂子，想來想去隻要這個彆例，就冇顧及那很多。厥後才曉得，萬歲爺幾乎是以見怪大人，倒叫我汗顏了。要早知如此，我何必多費那手腳。”說著樸拙地前傾了下身子，“南大人……想是很怨怪卑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