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高下由我[第1頁/共5頁]

“這……”他迷惑地看她，“宿大人作何解？”

坐收漁翁之利，還要做到片葉不沾身，這宮闈給了她十年熏陶，看著各宮勾心鬥角，那點手腕搬到宦海上，一樣見效。

“巡城護軍和控戎司起了些小牴觸，南大人把人都帶返來了，我隻好親身出麵。”說罷換了個聲口，語氣有親厚的味道，“天兒冷，如何未幾穿些？看凍得臉都青了。”

“本來是個瘐字兒？”

她氣定神閒，悄悄考慮，大事兒得漸漸做，不急在一時半會兒。

“可不嘛。”她負手緩緩點頭，“瘐斃②改作瘦斃，一字之差，收支可就大了。這位房尚書，動起這些歪心機來真有一套，不但拿刑囚家眷的賄銀，還能讓朝廷撥款施助，您說說，如許的臟官兒，就是皇上問起來，是不是也該拿？”

銀河一麵扣鸞帶，一麵道：“臣親口向南大人轉述了主子的意義，叫不準張揚的，不知如何弄得如許。”問德全，“人呢？快帶出去問話。”

南玉書隻顧氣惱，一拳砸在書案上，案頭蠟燭釺子蹦起半尺來高。堂上千戶都惶惑的，銀河攏著袖子打量他，他開端抱怨：“孃的，老子辦了半輩子案子，冇遇著過如許的事兒。起先不過查訪，房有鄰府上不知如何鬨起來，說控戎司番子打折了護院的腿，這回是拿他們主子來了，又是要皇上手諭，又是要報督察院。控戎司辦差，幾時那麼費周章？既然如此，就先拿了人再嚴查。我看裡頭有貓膩，彆不是司裡出了暗鬼，搶先知會了房有鄰吧。”

堂中一室敞亮，想必該措置的都措置完了，除了幾位千戶，一個外人也冇瞥見。銀河上前來，見南玉書坐在案前麵色不豫，她拱了拱手，“南大人，先頭的事兒轟動了太子爺，卑職受命來瞧瞧。您明兒進宮，親身向主子回稟吧。”

都城的夏季實在冷，床上不像火炕，不能加熱。太子是鐵骨錚錚的男人，十五歲起就不消湯婆子了，以是要焐熱這涼被窩，還需有一陣子。

南玉書冇想到，平時看著和誰都不對於的錦衣使，緊急關頭竟能幫他的大忙。他從案後走出來，朝她下勁兒拱了拱手，“宿大人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了，明兒就是麵聖，也不怕冇有應對。您放心，南某毫不昧了您的功績，必然據實向上回稟。”

銀河含笑問他：“大人看出來了嗎？”

各睡各的，互不打攪，就是腳上冷，銀河蜷起來悄悄特長搓搓，搓了半天垂垂有暖意從小腿肚上升起來。側過臉來嗅，枕上甜絲絲的味道，讓她想起小時候，隨乳母住在南邊的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