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第2頁/共4頁]

蘇霽華收攏掌中暖玉，目光落到木施上, 那邊掛著賀景瑞的大氅, 她已親身用熏籠熏過, 用的還是上等的沉香，與她常日裡用的普通無二。

“但說無妨。”聽這名字，蘇霽華已然猜到不是端莊曲子。

賀景瑞後退一步，回身欲走，正屋木門處卻高聳傳開輕叩聲。“大奶奶？”來人是朱婆子。

蘇霽華點頭，然後俄然身形一晃跌在賀景瑞懷裡。賀景瑞下認識的伸手將人攬住，溫香軟玉在懷，掌中是柳纖腰，男人呼吸一滯，鼻息間儘是攝人的沉香味。

正屋內，梓枬給蘇霽華端了晚膳來，聽到蘇霽華那哼哼唧唧的曲調子，手裡頭的瓷盅冇端穩，差點就砸了。

“另有這塊暖玉。”蘇霽華從寬袖暗袋內取出那塊暖玉，哈腰遞給賀景瑞。

白娘倉猝點頭。

蘇霽華縮了縮沾著雪漬的腳，麵色臊紅。

賀景瑞原也冇重視，現下站在牆下，聞到從蘇霽華身上傳來的沉香味，才曉得本身那大氅上沾著的，是她房內的沉香，如此，便平白添了一些含混。

男人立於院內，抬眸看向那靠在假山石上的蘇霽華，眸色清冷，卻並無情感。

梓枬看了一眼那香茶，眉宇間透出一股愁色。

她清了清嗓子，開端唱曲。那飄飄忽忽，五音不全的調子穿過溯雪傳至隔壁院內，如同陰寒地間的孤鬼索魂。

活了二十四年，賀景瑞還是頭一次這麼狼狽，不但渾身沉香灰，還似宵小之徒普通從婦人朱窗內收支。

雖已嫁為人婦，但尚不過十八，也還是一個女人家。並且若論起來，他也是有愧於她的，並且是誤了人平生。

翠綠玉手攜著一方暖玉，那凝脂膚色比之玉色更甚，纖細皓腕青絡儘顯，仿若凝著雪霜。

“如何，你不肯教？”蘇霽華抬眸，眼尾上挑，透出媚色。

堂堂一個李家大奶奶，坐在假山石上說話，賀景瑞卻並無不悅，隻點頭道：“收到了。”

蘇霽華接過，有些訝異。“白孃的字清秀工緻，真是寫的不錯。”並且一勾一畫之間，筆鋒隱有些熟諳的味道。

作為一個守端方的孀婦，蘇霽華的器具物器一貫極其簡樸。小室內置有一窄邊書幾，上燃沉香銅爐，輕煙如縷，小巧高雅，上備置筆硯，鎮紙下是蘇霽華新謄寫好的佛經，用以祈福安康。旁有一石製小幾，上置一茶，暗香噴鼻。

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漸催檀板。慢垂霞袖, 急趨蓮步，進退奇容千變。笑何止、傾國傾城，暫回眸、萬人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