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掠水[第2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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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季昀聽了，有一瞬的恍忽。那少年眨眼看著他，眼裡含著笑意，雖還是那張麵白不必的臉，卻那裡另有不通情麵油滑的天真。他點了點頭，剛要開口，卻聽有人從廊上走來，斯須間就到了麵前。梅娘還是那副穿戴莊麗的模樣，向著兩人一禮，側身對千尋道：“蘇先生讓妾身好找。方纔沉香榭那邊來信，請先生疇昔。”

“兄台客氣，時候不早，我歸去安息了。”千尋朝他點點頭，腳下一動，已向燕子塢飛去。

千尋見他已退開一段間隔，也不再上前，隻站在阿淩床前冷冷地看他。哪知此時阿淩俄然掀了被子坐起，迷含混糊地喊了一聲，“吃不下了，太撐了。”

千尋挑眉，卻見那人也定在那邊，麵罩裡的兩眼似是在打量床上，不過斯須竟輕笑一聲，飛身出了窗外。

如此卻正中千尋下懷。她也跟著一點地，飛上竹竿，藉著風勢邁步追去。

千尋點頭向沈季昀告彆，跟著梅娘走去。豔陽明麗，照在長廊上，遠處傳來了陣陣蟬鳴。

公子見她應得利落，很有些不測。沐風心法是涵淵穀秘寶，對修習者無益壽延年的服從，其真氣更是劃一於起死複生的靈藥。然涵淵穀之人極罕用其救人，隻因沐風心法的真氣輸出後極耗元氣，耗損過量便會折損陽壽。能夠說，這是一種以命換命的救人體例。千尋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白謖一定已將心法傳授。他如此開口，便是想讓她將白謖喚來，不想她竟一口承諾了下來。轉念一想，公子又感覺她並非不成信，白謖既然敢讓她來應黑玉令之約，隻怕真是有這個本事。

弦月稍移，黑影落在了一處齊水的暗礁上，在水裡拖出個一模一樣的欣長影子。幾近同時，千尋已從他身側略過，停在了不遠處的出水礁石上。千尋回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因揹著月光，看不清神情。

千尋謝了茶，也不介麵。公子也不見怪，持續道：“此次請你過來，是想向你請教些事情。”見千尋還是一副賞景的模樣，他低低一笑，似是想到了甚麼趣事。再開口時，已開門見山，“幾年前，我得了一套心法，練了幾年很有進益。隻是練到最後兩段時，碰到了停滯，恐會傷及性命。”

安靜的湖麵上，倒映青黑的山巒和天上的星子，遠處可見銀河垂地。一黑一白的兩人在湖麵上起起落落，閒逛了水裡的星夜。

禦風踏出幽篁居的竹林，那黑衣人已不見蹤跡。千尋站在一杆竹尖上四下掃視，眼所及處皆無異動。不該如此的，即便那人輕功再高，跑得再快，也不成能在半晌間就跑得全無蹤跡。她閉上眼睛，凝神靜聽，身材隨竹竿高低顛簸。再睜眼時，已帶了笑意，腳上一鬆，悄悄落到地上，向著竹林深處道：“可不能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