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遊湖[第2頁/共4頁]

姚恒見祁嫣扒著船沿探頭探腦，怕她落水，倉猝疇昔扶她。哪知她見了謝煥之，似是全忘了舊痛，立即湊了上去扯他袖子，鎮靜道：“謝公子你快來看呀，湖裡有魚！”

吃了個半飽，她走出房間。昨夜那小服侍在門口，說梅娘已回了燕子塢。她點點頭，“另有船麼，我也歸去。”

說罷，他自行回到了艙裡。秦懷止看了一眼麵色凶惡的姚恒，皺了皺眉，也進了船艙。一向愣在那邊的祁嫣俄然眼圈一紅，哭了出來。沈季昀還拉著姚恒，有些不明以是。隔了半晌，他才似是想到了甚麼，放開已不掙紮姚恒，問道：“是徐家出事了嗎？”

她起家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向外走去。出門就見在外守了一夜的梅娘，兩眼充滿了血絲，眼皮浮腫，衣服還是昨晚那套。

阿淩眼裡的笑意還冇漾開，俄然又換上了懼色。他抬手緊緊攥著千尋的衣衿，小聲說：“我夢見我娘了。另有七叔，他讓我躲在衣櫥裡不要出聲……”

謝煥之不著陳跡地避開了她的拉扯，本來還和悅的臉上俄然有些陰沉，轉頭看著姚恒，狀似偶然地調侃道：“不想阿恒這般博學，連梢公的活計也會。”

彷彿有甚麼東西，沉重地壓在千尋的胸口，氣味愈發瘀滯，化也化不開。千尋看著阿淩，淡淡地笑道：“現在你已經安然了，不消再躲了。”

阿淩渾身打了個激靈，敏捷展開眼，惶惑地昂首看向她。直到認出了是她，眼裡的惶惑才變成了委曲，小嘴一癟，哭著撲到了她的身上。越哭越悲傷，抽抽搭搭的，連氣都喘不順。

行罷一套慢針，千尋額上起了一層薄汗。替床上那人合上衣衿，再用燒酒細心擦拭用過的銀針。拾掇完針具後又把了一次脈，見床上那人已睡了疇昔，雙眼緊閉，眉頭蹙起，不知夢到了甚麼。

秦懷止見船尾視野公然比艙中更加開闊些，喜滋滋地打簾，對著內裡喚道：“煥之，快出來看看！”冇多久，謝煥之和沈季昀也出了艙門來到船尾。

謝家嫡子謝煥之歪靠在首坐，有些漫不經心腸玩弄著蓮藕粥。因為是世家大族的嫡派後輩，即便是在同窗間，對他也是非常恭敬的。也恰是因為有他在，秦懷止不敢讓姚恒坐他劈麵。謝家三郎心惡姚恒是大師都心照不宣的事情，姚家亦是世家大族，隻可惜，姚恒倒是個喪父的庶子，世人自不肯照顧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