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說書[第1頁/共4頁]

阿淩輕手重腳地跟了出來，掩上門，遠遠地在桌邊坐下，一聲不吭地看著他。

二樓小間裡的沈伯朗正要喝茶，聽到此，卻放下了茶杯，轉眼向樓下看去。隻見那老虞一身青布扇子，顴骨凸起，神采有些泛黃，點頭晃腦間卻另有些儒生的樣態。

蕭寧淵感喟一聲，待樓下嘩聲四起，轉頭看向沈伯朗，低聲道：“山裡找到了兩具屍身，應是盧七爺和韓夫人。”

……

沈伯朗踏進宣城鎮時，已近晌午。驕陽當空，街上叫賣的商販寥寥。

溧川，廬楊城。

“那天子同意了嗎？”一少年人搶道。

老虞待茶盞斟滿，甩開摺扇搖了搖，又合上。見粗漢已作色再要催促，才笑著開口道，“此主要說說當朝武威將軍的故事。”

龍井入口微苦，落喉始覺甘冽。沈伯朗收回目光，向見底的紅泥小杯裡重新斟茶，轉頭望著遠處連綴的翠山。

日頭漸升，地上的窗影縮成了一個短方。阿淩閒坐了將近一個時候，隻覺腿上發麻，卻也不敢起家活動。床上的人俄然翻了個身，臉向外轉來。阿淩從速收回目光，低頭死死地盯著地下。

千尋有些泄氣，她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想起了阿誰白搭工夫的雨夜。

“嗐，儘會裝神弄鬼！你且說來!”粗漢一揮手，笑得暢懷，催促老虞快說。

她將那女人臨終的拜托算成了兩條：一，送他去臨川，二，救他。目前第二條一個月後就能完成，但偌大的臨川，她總不能把他丟進地界就回身走人吧。“嗯，實在這也是個彆例。”千尋如有所思地起家，手裡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張玄色的硬紙箋，捏在指間隨便把玩著。

評脈、開藥、解毒，這些千尋都很在行。白謖這些年來可謂是一個經心儘責的師父，從藥理到鍼灸，大小病症，內傷外創，醫法一應俱全。涵淵穀頂用來練習解剖的禽獸已堆出了十多個塚來。

“武威將軍，姓韓，名雲起。荊州人士。弱冠年紀就參軍於冀北。所謂豪傑出少年，韓雲起用了不過三年時候，便升至千夫長。穆靖二十三年時，以妙策破西戎十萬軍馬。光帝賜其武威稱呼……”

又歎了一口氣，千尋坐起家，向他招了招手。阿淩立即從椅子上站起，走到床邊，伸出了本身的右手，靈巧地將袖子捲起。

走了半條街，便見街角有間不大不小的雙層茶社，二樓視窗半垂著細竹簾子，繪著簡筆蘭草，模樣倒是有些沁涼高雅，隱有人聲。他邁步走了出來，被一粗衣小廝引至二樓小間，點了壺龍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