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下陰（二）[第3頁/共4頁]

我估摸著這鬼域路已經到了絕頂，總不能一向在這處所走著吧。

這個船伕頭頂帶著個鬥笠，身上一件蓑衣，蓑衣內裡是一件黃色的布衣，腳下是一雙玄色的布鞋。這個打扮倒也冇甚麼，隻是這個船伕冇有身材。就像透明人一樣。

當我爬出棺材的時候，我發明我已經不再阿誰小屋以後，而是呈現在一條蕭瑟的小道上，除了路還是路。天空灰濛濛，看不到雲，也冇有星星和玉輪。整條巷子，滿盈這這白霧。彷彿身處在渾沌當中。

我看這些孤魂野鬼也怪不幸，身後不能投胎，隻能在這裡，我試著對身後的童男童女道，那把錢給我，冇想到阿誰童女，立即從肩輿裡拿出一遝冥幣我，我把冥幣撒向空中，冥幣像雪花一樣在空中飛舞，這些遊魂看到冥幣，就去爭搶，同時給我們讓開了一條道。

我一聽，這紙人也能算人嗎，竟然要我四萬塊錢，冇有體例，我讓童男把錢給他。童男很聽話地照做。

草！一萬金，不曉得他說的是不是冥幣。

我現在終究曉得，那四個放在棺材前的紙人是乾甚麼的。他們是幫我抬棺的。而最前麵另有一個紙人在前麵帶路。他騎著一頭紙馬，我感覺最前麵的阿誰紙人應當是之前我抱著的阿誰紙人。

我感受這條路清幽的可駭，除了腳下的路和灰濛濛的白煙。底子看不見甚麼東西。

俄然又感覺那裡不對，這明白狗為甚麼會趴在這佛像中間，莫非這狗和這地藏王菩薩有乾係。書上說地藏王菩薩的坐騎也是一隻白犬，名曰聆聽，傳說是地藏菩薩的坐騎，聆聽的原身是一條白犬，因為地藏法門以孝道為基，狗性虔誠，就如同文殊之獅子表聰明，普賢之白象表大行一樣，地藏之聆聽表虔誠不二之心。聆聽是地藏菩薩經案下伏著的通靈神獸，能夠通過聽來辨認人間萬物，特彆長於聽人的心，在《西紀行》中有陳述聆聽辯白真假美猴王的故事。

我猜這些人定都是一些，身後冇法投胎的主，在這鬼域路盤桓。

船走的非常遲緩，但是我感覺船伕每一次撐一次竹篙，四周的風景就是一變。

亮光越來越較著，公然是一個路口。

我看河麵上除了白煙，就是鬼火，冇甚麼東西。不過，我感覺這河地下定是有甚麼東西，因為剛纔，我就看到一個龐大黑影從水中遊過，形狀就像一條大蛇。我也不敢多看。好好坐在船上。那兩個童男童女站在我身後，而阿誰最後騎馬的紙人折站在我的身前，手裡還拿著個小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