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月半彎，金銀船[第1頁/共4頁]

沈情悄悄想到，還要漸漸尋覓體例，必然會有體例……畢竟天行正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她必然要揣摩出好體例。

沈情迭聲說不消，柳心悅卻付了錢，提上那隻雞，問沈情：“大人是要養著，還是明天燉了吃？是隻公雞。”

小喬抬起手，細白的手指指向水中心被夜霧輕煙昏黃的畫舫：“賭坊。”

那年夏天，娘還大著肚子，她印象中，水壩決堤前的那晚，爹爹還跪在地上，將耳朵謹慎貼在孃的肚皮上，她去看，爹還打趣說，晴兒，養不起了喲，爹和娘把晴兒拋棄好了。

到第四日，柳心悅與她一起到東市，看到沈情眼巴巴又捨不得荷包的眼神，掩嘴笑了。

“平宣侯葉崇軒。”小喬道，“這些船隻都是他的，大多數財帛都給了沈相和聖恭侯，也是神女教的香火錢。”

“聖娘娘節，因聖太後之故，宮中也會大辦燃燒盛典，所需財帛更是如流水。因此這些金銀船會在聖娘娘節之前最後搜刮一些財帛，送至燕川的鵲樓，平宣侯就在那邊盤點本年的收成，以後再以賀禮的名義，將這些財物運送至聖恭侯府和昭陽宮。”

“嗯，我信沈大人。”

臨昭處在三川交彙中心, 港灣白日亂糟糟的, 船埠飄著魚腥味，而到了早晨，天清地靜，不遠處悄悄飄過幾艘染著漁火的船，水波緩緩拍打在船埠石階上，聲音和順，像母親哼唱的搖籃曲。

“你？”

“彆說傻話了。”小喬似是笑了一下，冷冷道，“沈大人最好禱告這幾日冇有屍身從上遊飄光臨昭來吧。”

“……賭坊？”沈情幾近刹時想起本日看過的案宗，大多數是關於漂移不定的水中賭坊。

他固執燈走上前，沈情愣了半晌，表情立即明朗了起來：“你方纔說的月半彎金銀船是甚麼？”

“能夠五歲吧。”

“聖娘娘節將近到了。”小喬說，“平宣侯這時必然在燕川，這是聖娘娘節之前最後一晚了。”

小喬聲音很輕，帶著濃濃的笑意說：“以是，沈大人是個成心機的人。”

“小林村一案結束後，我就去京兆府問了，幾近統統人都讓我不要管這些事。”沈情道，“讓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柳心悅搖了點頭，苦笑道：“如何會，我隻記得爹孃叫我馨兒，也不曉得如何寫。”

潮濕的夜風輕緩鞭撻在沈情的臉上，沈情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

“水……”她花了近三年的時候，才消弭心中對水的驚駭，漸漸接管水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