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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越長越俊。”徐鄭氏給睡著滾下枕頭的侄女四鳳重新枕上枕頭,說,“傳聞大肚子還賭。”
“得,得。”徐德富不耐煩,口氣鄙棄,說,“一個賭徒……同那樣人家定娃娃親?丟不起人!”
“到屯裡找小尕(小孩)們淘(玩)去啦。”
“是嗎。”徐鄭氏用心驚奇。
“誰恁大癮頭子,到荒甸子去賭啊?”徐鄭氏搖點頭,她想起一件事兒來,問,“私塾孟先生捎來話,問德龍今冬還去不去學運算元?”
“做甚麼?”
“德龍夠討厭的,哈……”徐鄭氏大笑後說,“非要揭嘠渣(揭隱私)!”
“我擱艾蒿水洗的臉。”徐秀雲彷彿冇到羞怯春秋,竟然送過臉來:“聞吧,用力聞。”
“德龍纔多大年齡兒啊?”徐鄭氏說,他們說話那暫(陣子)四弟才十三四的模樣,“咋會和大肚子,和賭甚麼的搭界呀!要說去跟他閨女秀雲玩兒還差不離兒。你冇瞥見人吧,那閨女越長越像她娘哩,真姣美。要不咱爹活著時,主張給德龍和她定娃娃親呢。”
“不可,那太遠。”徐秀雲感覺徐德龍騎馬去找她玩不成能,爹說他們去的處所,要登山,要過河,非常悠遠。
“大嫂你心明鏡似的,還問。”
“小打路鬼,你短捶。”二嫂揮拳恐嚇他。
“瞅我這一天忙東忙西,冇工夫管他,你叫家裡人看嚴點兒,彆讓他老往外邊跑。”徐德富說,“傳聞徐大肚子又回村了,德龍還是少沾他的邊兒,輸耍不成人。”
“唉,他學習不上心。”徐德富絕望道。
“啥是投情對意,二嫂?”
“呦,恁凶啊!”徐鄭氏差不點兒同二嫂撞上,打著俚戲(開打趣)道,“啥事要打斷人家的腿呀?”
當家的堂屋亮著燈,徐德富靠在高背木椅上,很怠倦。喝口茶道:“兩年不見秀雲,長成大女人,我都快認不出啦。”
“你呀……走吧。”徐鄭氏說,“跟我取絲線去。”
“德龍,大哥叫你歸去。”二嫂走近一步說。
“一仍舊貫。”
“攤上冇閒事兒的爹,也真遭罪。”徐鄭氏說,“我問秀雲,她說和她爹住在西大荒。”
孩子們拉成一個圓圈,邊扭轉圓圈邊唱:“扯呀,扯軲轤圈哪,家家門背麵掛紅線哪!紅線透啊,馬家的女人二十六啊!穿紅襖啊,甩大袖啊,一甩甩到門背麵啊!門後透啊,掛腰刀啊;腰刀尖哪,頂大天哪;天打雷啊,狗咬賊呀,唏啦嘩啦一大回。”此遊戲最故事的處所是唱完歌謠,大師放手,然後兩兩相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