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玉鏡台與蟾酥丹（十四）[第1頁/共3頁]

那描述出塵的男人向徒弟恭肅地施禮，壓下腰去稱了一聲“陵光神君”，一旁的白袍少年亦隨之禮拜。

“我這徒兒……”徒弟俄然向我轉了轉頭，麵上神情倒是暖和不改，“昨日在西湖邊采水芹，竟教一隻蟾蜍弄潮拖入水中。這蟾蜍端的是膽小妄為，不但欺我徒兒，更甚是化作了人形，禍害世人。它在湖中生，水君莫非不知？”

幸虧水君未再問下去，隻是向徒弟拱手告彆，“他日得緣，再來叨擾神君討一杯少康甕的酒水吃。”

徒弟點頭一笑，舉杯相邀。

天氣將曉，錢塘水君起家告彆，叮嚀了提燈少年去帶上業鏡台。那少年還是提著燈，跟著吳甲的指引今後院去，我便再冇見他出來。

“這卻不必勞煩水君。”徒弟擺了擺手，製止了錢塘水君。“它作下的禍事，自有因果來應。好歹也在蓮池入耳了百年的經文，這番因果報應的事理，它總該明白纔是。”

錢塘水君恍悟：“確有隻蟾蜍，很有靈性，它……竟有如許大的膽量？”

錢塘水君忖了半晌，附和地點頭，當下徒弟與他二人再不提那蟾蜍的事，隻論少康甕裡所出的酒水如何，直至將一壺酒飲儘。

“豈敢。”錢塘水君約莫是發覺到閒事當前，並未再去碰那令貳心馳的少康甕酒水。“不知神君呼喚所為何事？”

徒弟寂靜了一陣，緩緩道：“同那蟾蜍一齊走失的，想是另有看經院**奉著的珍寶業鏡台罷。”

錢塘水君臉上本另有笑，一聽聞這話，笑意儘失：“若說錢塘水係中，孤魂遊鬼確有很多，但倉促過客，絕無膽量興**浪。再有些修得靈性的水族，也儘皆循分守己，不知神君所說的魍魎魑魅從何而來。”

錢塘水君慚愧難當：“生出如許的事端，確是我疏於束縛。”他昂首望了我一眼，又道：“女人受的這番驚嚇，還望擔待，待我歸去便拿了那蟾蜍正法，豈能容它再為禍人間。”

看來水君也非常喜好杜康先人釀造的酒水呢。

徒弟將錢塘水君送至門板前，水君冷不丁向徒弟問道：“敢問神君可曾照過那業鏡？”

我正兀自怔愣，徒弟轉頭來喚我：“阿心，見過錢塘水君。”

我在一旁聽得恍忽，難不成，我昨日是教一隻蟾蜍拖入水中的麼？聽聞過蟾蜍有吸水之力，可哪有蟾蜍有如許大的力量，能吸動西湖之水的？我細心回想了一番昨日的景象，巨鷹從湖水中抓起的活物，色綠如墨，這麼一想，確像是隻大蟾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