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將軍令與秋子梨（十）[第1頁/共3頁]

“阿心，你的臉如何了？紅得與赤爪一樣。”師父一麵打量著我的麵色，一麵從茶具旁的小碟子裡拈了一枚糖漬過的赤爪果遞給我。

“我要這東西何為。”我敏捷地將那鐵質狼頭帶飾塞回餘玠手裡，倉促道：“阿心就送到此處，餘將軍好走。”

我倉猝低下頭，往人群後縮了縮。幸虧，餘玠高高地端坐頓時，並未瞥見在路旁站著的我和師父。

在安豐鎮又逗留了一夜，無話至天明。翌日出城回臨安，出城門時，正趕上安豐軍出城操演，穿城而過，我和師父同旁的那些行人一樣，紮堆靠邊站著，好教安豐軍先行痛過。

我連聲應下，內心說：旁的都不打緊，茱萸巷底那間生藥鋪子，倒是我最捨不得的，我記不得家在那邊，先前跟著師父在北邊四周流落了好久，直至有了那間鋪子，我同師父一起在那邊嚕囌且安寧地度過每一日，我便覺那鋪子就是家了。試問，若非萬不得已，怎會有人肯拋家的？

我這才扭過臉，跟著師父往山下去。

我內心格登了一下，轉頭看了師父一眼。

次晨一朝晨，師父背起那袋沉沉的秋子梨，我便隻需提上已曬得半乾的龍膽草，這就離了山間的小屋。出門時，師父連門都不落鎖，這麼精美的小屋，裡頭用物又一應俱全，我提示師父還是要落鎖纔好。

這下我完整慌了神，那鐵件在手裡彷彿著了火普通燙手。我攤開手，托著那鐵件囫圇看了看，也不敢看細心了，隻大抵看清是一枚砥礪邃密的狼頭帶飾。

我細心回想了一下，確切無鎖。

緊趕慢趕，終在入暮前到了安豐鎮。約莫是因為安豐軍找回了他們的主將，又因蒙古軍崩潰北退，城防也不似我們出去時那麼劍拔弩張了，鎮上一片平和。

師父倒也不再詰問，轉而提及了本幼年雨，龍膽草長得踏實，秋子梨的藥性也格外強些，叮嚀我一會兒將前些日子他收采來的龍膽草與秋子梨清算清算，明日帶下山去。

我怔怔地望著，直至餘玠領著長長的安豐軍步隊走遠後，我纔回過神，和師父重踏上歸程。

“這屋子藏匿山間，外人難尋，實不必鎖它。”師父拍拍我的肩膀，催道：“彆瞧了，快走罷，今後勤來采藥便是了。”

“冇，冇如何。”我鮮少有事兒瞞著師父，可方纔的事兒，我涓滴都不想提起，特彆是在師父跟前。我摸摸紅燙的臉頰，敷衍著躲開師父的問話，接過赤爪果，漸漸地吃著，可究竟是酸澀還是甜膩，一點兒也冇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