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庚帖[第1頁/共5頁]

“阿父，阿父！萬一有彆的體例？”沈嶺一邊救著本身的耳朵，一邊說，“比如，許給阿末？”

“阿母！”沈嶺微淺笑著，一點嬌慣的模樣都冇有，而是諄諄地譬解著本身的意義，“婚姻大事，雖是從父母媒人，但如若全不探聽，結成怨偶，反倒弄得家宅不安。以是，越是這類亂糟糟的時候，越不能自家亂了方寸。不急，漸漸來，天底下好女郎多得是！”

沈沅順著他的手一看，小嫩臉又變得紅撲撲的，嘴卻不饒人，啐道：“該死！該把你的屁股摔成八瓣兒！”

楊寄不由伸手去拭她眼角的淚水，也壓沉了聲音說：“阿圓，凡是有一絲機遇，我都不會放過。”

這日眼睛一睜，俄然感覺那裡不對勁。楊寄打了個寒噤，一骨碌翻身起來，偷偷翻開背麵院門。平常這淩晨時候，帶著薄薄霧氣的秣陵縣石板街道上，人跡已經很多了，做扁食的、賣環餅的……都四周叫賣了。本日，這長長的甬道卻喧鬨得嚇人，一個鬼影子都看不見，隻剩一輪鮮紅的太陽半掛在房簷上，扯得屋子、牆壁斜投下森森的暗影。

“呸！”阿圓又是輕聲一啐，“你冇安美意！弄得我嫁不掉似的，便隻能嫁你了麼？”

沈嶺鮮見地吐了吐舌頭，又搖了點頭，吟哦了一句：“巧舌令色鮮矣仁。妹子謹慎些。”扭頭就走了。

“但是……但是……”

“二兄。”楊寄依著沈沅的稱呼，“這是如何了？”

楊寄奓著膽量，伸手攬了攬沈沅的圓溜溜的肩膀，見她毫無躲閃的意義，才放心腸說：“阿圓，你隻能是我的，必須是我的。我也隻能是你的，必須是你的。如果我說話不算話，管叫我——”沈沅嚴峻地看著他，怕他又發甚麼毒誓，卻不料楊寄潑天的賊膽：他看著沈沅睜得圓溜溜的眼睛，微微伸開的小嘴，竟然一口親了下去。

“是你做的不？”那廂涎著臉湊疇昔。

沈沅見木已成舟，終究再不能忍耐了，捂著臉“哇”地一聲逃回了本身的房間。楊寄也是一臉烏青，勉強擠出“失陪”二字，也起成分開了。

楊寄笑道：“若不是捨不得駱家的哥哥，又為何衝我發這麼大的脾氣？”

“親身去駱家。”沈以良說，“這會子趕著人家下聘是死活來不及了。但從速換個庚帖還做獲得。換了庚帖，好歹也算是攀親的意義。如果宮裡來遴選宮女，我們就說阿圓已經有人家了。他們總不至於搶人家家的婦人吧？”

沈嶺麵色少見的有些沉鬱：“不曉得。但是我們這裡能遠遠地瞧見城門上懸的鐘鼓——今兒淩晨，鐘鼓冇有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