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降生揚州[第2頁/共12頁]

“如果同一天出世，就能一樣運氣，那天下間名流那麼多，豈不是每天都有才子出世了？”林氏笑道：“那白少傅詩文冠於天下，這孩子要如何及得？如果能安然度過平生，也就滿足了。你本日這般神采，想是也有些不鎮靜，是嗎？”

“不好！”聽到夫人這句話，阮承信如夢方醒，白瓦巷老宅在西城頭，阮家暮年定居之時，便成心加高了屋子，是以雖有雨季，圖書無礙。可新家位於府衙西南，府衙為了彰顯氣度，特地加高了尺許，又把四周地盤抬高過一截。

“但是。”阮元看父親神采不好，便拉了林氏到一邊，拿出一枚林氏給他常日備用的乾隆通寶小聲問道：“應當是這個更首要吧，我看他們買糕吃，都用這個，但是冇有人用書。”

“家裡書不礙事吧？”林氏問。

“不！”阮承信看著一部鈔本，眼中竟垂垂失容。鈔本尚未全數滲入，書皮上寫著幾個力透紙背的字：珠湖草堂詩集。

阮承信再難遊移，忙奔了出去，固然水勢浩大，但所幸書房間隔不遠，竭力走上數步也就到了。剛翻開門，隻覺麵前一黑，書房裡的桌子，已有一大半淹冇在水裡，放鄙人麵的書已經完整變了形。水流遭到開門這一衝，頓時盪漾起來，上麵的幾本書也隨即落入水中。

如此聽來，阮侍衛佳耦可謂神仙眷侶。可說到那阮姓侍衛厥後如何，白叟們便有些含糊不清了。

“我何嘗不想還錢呢，可現下我也不餘裕，李兄也不能讓我去平空生些錢出來吧？”阮承信無法的答道。

“有冇有天賦，教他讀些書，識些字也便曉得了。”阮承通道。

阮承信忙問起他為何深夜來阮家，李員外忙把事情顛末說了一遍。本來李員外本隻在兩江經商，年前看湖廣一帶販子來往頗多，便借了些本錢，買了貨色要到湖廣賺一筆，誰知貨船回揚之時，在蕪湖江麵遇了大風，李員外租的船又不堅固，竟至翻入江中，整船貨打了水漂。李員外原也不過是中產之家，常日積儲多在商貨之上，這一出事，竟然還不起錢了。

李員外一聽這話，自是大喜過望，但想到阮家長居白瓦巷，恐怕不會等閒寒舍這宅子，便以退為進，又道：“阮賢弟這般恩德，為兄實是擔待不起，何況阮賢弟之前的積欠，也冇有那麼多……”

“我親目睹了那阮侍衛，當時也不過二十多歲年紀，真是豪氣勃勃，又極謙遜的人。我當時和他打號召，他還對我回了一禮呢。這般年紀就考中了武進士，做了侍衛，那還不是前程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