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6、分娩（上）[第2頁/共3頁]

“福晉！福晉……您醒醒……再使點勁啊！”

相對而言，孟古姐姐聲音已經細不成聞。

“什……甚麼事？”這屋裡即便燒著爐子，熱量還是遠遠不敷。我聞聲裡屋彷彿有人在低吟，猛地打了個激靈，從被窩裡鑽了出來，“誰？產生甚麼事了？”

我已經聽出那聲音是孟古姐姐收回的了，倉猝穿好衣裳下地：“姑姑她如何了？”

成果這一守便是一天，午餐也是在西屋吃的，比及快到晚餐點時，外頭接生嬤嬤喊的台詞已經換成：“用力！用力啊！”“福晉……您醒醒……再使點勁啊！”

“格格！格格！您……”她想攔我，眼神卻又閃閃動爍地不住打量我的神采，恐怕惹我活力。

明間裡一片混亂，一臉慘白的孟古姐姐毫無知覺的閉著眼躺在冰冷的炕上，烏黑的長髮散在枕巾上，愈發襯得她毫無活力。滿屋子的嬤嬤，兩位上了年紀的接生嬤嬤跪在炕角，一人撐著孟古姐姐的雙腿，一人用力壓她的肚子。

壬辰年十月廿五，醜初。

遼東地寒，可這屋子裡的火炕到現在都還冇燒起來，僅靠屋子的兩隻炭爐取暖，略不重視爐火熄了，半夜就會被活活凍醒。

我打了個寒噤。這那裡是在生孩子，清楚就是在虐殺產婦嘛！接生嬤嬤見孟古姐姐暈厥不醒，便教唆著一旁的小丫頭去掐她人中。那丫頭也不曉得是年紀太小力道不敷，還是被這陣仗嚇傻了，抖抖瑟瑟地掐了半天，孟古姐姐半點反應都冇有。

“把福晉扶坐起來！”接生嬤嬤也不管我是誰了，尖厲著嗓子叮嚀我，“撐住――”

不曉得之前的東哥是如何糙皮厚骨地固執抗寒的，我隻曉得我一到早晨就會凍得難以入眠，捱了一個多月，就寢嚴峻不敷，每天都困得不可，可也是挨著枕頭不時凍醒。我睡的處所是孟古姐姐寢室外的明間，因這屋冇有伶仃的廚房，以是燒炕成了格外的豪侈。孟古姐姐曉得我怕冷，格外催了幾次，可每次都冇有迴應。昨早晨我含混糊的睡下，奉侍我的丫頭阿濟娜和孟古姐姐的大丫頭一邊看爐子燒水繡花腔，一邊閒談，聽她倆的口氣，彷彿大福晉袞代的屋裡早已燒上了地炕了。

阿濟娜行動敏捷地將外套把我裹起來：“我的小主子，您這是做甚麼，起那麼急……從速把衣裳穿好，謹慎受了凍。”

冇多會兒，一臉慘白的孟古姐姐被挪出了房間，她精力不是太好，卻還是不忘對我揮手：“去……去內裡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