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8、決戰（下）[第1頁/共4頁]

“噓……彆怕，是我。”熟諳的，醇厚的聲線……

在這類情感高漲，軍心大振的鞭策下，建州兵卒竟然開端主動反擊，奮勇渡江。我眼瞅著火線殺聲震天，在滿目皚皚冰雪的六合裡，那樣的場景，仿若夢幻虛影……

“……我說阿誰常柱和胡裡布倒是把妙手，隻可惜跟錯了主子，這回活捉了他倆，不知……”

“……胡達利死得太便宜了，費英東，你那一刀未免太便宜了這小子……”

烏克亞獨立在雪地裡：“我等了你好久，總不見你返來……”目光落到我身上的毛氈大氅，話語一頓。

“是啊，回城辦場喪事，順帶喝慶功酒……”

建州和瓦爾喀的兵卒將士一個個精力奮發，衝動莫名。就連我這個局外之人，遠遠的見了，也不由熱淚盈眶，衝動得滿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最後盤點疆場，因昨夜天寒，烏拉傷兵凍斃甚多，連同戰死之人，僅亡死於朝鮮國境內的就有近三千人，而在圖們江這一側的，竟有五六千人，合計約七八千人。建州俘獲戰馬五千匹，盔甲三千副，戰果豐富得驚人。

阿丹珠停止了抽泣，一張梨花帶雨般純美的小臉上羞得通紅，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通報出難掩的高興。

我站在他們一大群人身後，正感進退難堪，忽聽有女子嚶嚶的抽泣聲逸出。扈爾漢大嗓門不耐的吼道：“大阿哥，不是我說你，此次幾乎好事……你至於為了一個女人連命都不要麼？若非二阿哥見機快，一刀砍了博克多的腦袋，你早被他們父子兩個聯手……”

但是此戰始料未及的是，褚英身負重傷，最後竟是被費英東等人勉強抬了返來，幸運活得一命。

我當即覺悟，臉上微微一熱：“走吧，先歸去再說。”

沙沙的腳步聲俄然靠近：“是阿步麼？”

當我聽到動靜，找到褚英營帳掀簾進入時，裡頭已經聚滿了人。每小我都是寡言少語，氛圍凝重得有些堵塞。褚英麵色慘白，隻是默不出聲的躺在毯子上，任由醫官療傷。

鐘城烏碣岩之戰，由午前開戰，拚至日暮，建州將士越戰越勇，戰況慘烈，烏拉兵雖有一萬之眾，卻被追殺得潰不成軍，節節敗退。到得夜晚，忽而天降大雪，風雪交集，氣候非常卑劣。

我又是衝動又是獵奇，忍不住爬上一駕馬車，高高的站立遠觀。

回身欲走，卻出其不料砰地撞上一堵豐富的牆，再細心一看，那哪是堵牆？清楚是個黑乎乎的人影。我嚇得失聲尖叫，可冇等叫出聲來，唇上已被一隻冰冷的大手給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