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6、探病 （下）[第2頁/共2頁]

阿濟娜替我在明間裡鋪好床褥，我憐她體弱辛苦，便放她到隔壁與海真作伴守歲，不消她值夜服侍了。

努爾哈赤輕笑：“好久不見……”他輕柔的伸手撫摩我散在肩上的長髮，臉上展暴露心對勁足的歡樂，“總算今兒個見著了。”

“真的不肯意嫁給我？”他再次問。我聽出這句話的背後彷彿還埋冇著甚麼，彷彿是他想極力壓服我，給我的最後一次機遇，“如果……我把布齋的骸骨還給葉赫呢？”

努爾哈赤率部返回費阿拉。

“你不在乎？”

“噓……彆嚷。讓我好都雅看你……”他輕聲說，語音裡透著和順，身上披收回微醺的酒氣，想來除夕夜宴上必然灌了很多酒。

我挺直脊背，嘲笑：“人都被你殺了，剩下的骸骨又算得了甚麼？你愛如何措置隨你！”

看他最後近乎負氣般的謾罵，我不但毫無驚駭之意，反而按捺不住輕笑起來：“悔怨甚麼？悔怨回絕嫁給你？不！永久不！”

“唔。”我不客氣的咬他，他一觸即退，嘲笑：“還是這麼牙尖嘴利啊。”

我淡淡的嘲笑，內心湧出無法苦楚的酸澀。回過甚，我毫無不測的瞥見扶著門框的孟古姐姐。她僅著一身烏黑中衣，散著烏黑的披肩長髮，赤腳踩在灰濛濛的青磚空中上，神采慘白如雪的呆望著我，眼眸浮泛的透出悲慘的哀傷。

“你覺得我喜好來麼？”要不是布揚古逼我，就算費阿拉派出八抬大轎來請我，我也不會來。他這真是明知故問！

我看到了他眼中的狠戾與殘暴，那雙眼酷似肝火中燒時壞脾氣的褚英，他們公然不愧是父子，連凶惡的眼神都如此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