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6、探病 （上）[第2頁/共3頁]

醒來後才曉得我撞傷了腰椎，此後好長一段時候將隻能趴在軟褥上養傷。因怕小皇太極哭鬨玩耍吵到我歇息，我被挪出了孟古姐姐的屋子，住到了東側一處小單間養傷。孟古姐姐擔憂我老趴著不動，時候久了胸口會捂住暗瘡來，便讓一個老媽子專門服侍我翻身，彆的又遣了她的貼身丫頭海真來奉侍我平常飲食。

在他無聲的抗議下，我終究放棄逗他打趣的心機，一本端莊的說：“你放心，甚麼事都冇有產生。如果真的有事產生的話，我就不會這麼慘痛的躺在這裡了。”

第二天一早，他便隨努爾哈赤解纜去了明國，向天朝進奉貢品。

他悄悄的看著我，彷彿在鼓勵我持續說下去。

“疼嗎？”

“是。走了好一會了。”

“這話該我問你纔對。”

海真端了粥碗一邊餵我，一邊笑說：“二阿哥對格格可真是上心，自打你受傷到現在，他每晚這個時候都會過來探病……”

我見他身上隻穿了件青灰色的皮褂子，肩上落著雪花，卻冇披大氅，神采凍得烏黑，不由有些心疼，責怪道：“外頭下雪了？如何也未幾穿點，你不上心這個，莫非連跟著你的人也都是些冇心的麼？”

“你說甚麼？代善每晚都來？”我驚呆，“我如何從冇見著他？”

他幽幽的望著我，嘴角動了動。我不說話，隻是固執的直視他，毫不避諱，也毫不躲閃。他微微動了動肩膀，終究在我的諦視下站起家向我這邊走來。

這一次受傷，我足足昏倒了三天，昏昏沉沉間彷彿有聽到孟古姐姐哀痛的抽泣聲一向在我耳邊繚繞。

我暗自感喟，曉得這明裡固然打的是阿濟娜，實在倒是給我立的一個上馬威――她這是痛恨阿濟娜那天早晨被努爾哈赤支走，才讓努爾哈赤有機可趁。實在這哪能怪阿濟娜？她一個小丫頭，又有甚麼才氣能夠抵擋努爾哈赤的？即便是袞代本身，在這個男性為尊的體製下，也涓滴不敢違背本身的丈夫。

細細的咀嚼海真的每句話，想著他每晚孤傲固執的守在窗下，想著他對著昏睡的我喃喃細語，想著他細心庇護的替我按摩，想著那張慘白而又和順的臉……我不由癡了。

他拿捏的手勁恰到好處，既減緩了我耐久臥床形成的肌肉緊繃，又不會弄痛我的舊傷，我舒暢得眼皮直往下耷拉。

我曉得他或許是曲解了甚麼，忙難堪的拉上領口，遮住淤痕，卻不想被他冰冷而又顫抖的手一把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