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諸侯同心圍齊國晉臣合計逐欒盈(1)[第1頁/共4頁]

中行偃點軍方回，是夜得一夢，夢見黃衣使者，執一卷文書，來拘偃對證。偃隨之行，至一大殿宇，上有王者冕旒端坐。使者命偃跪於丹墀之下。覷同跪者，乃是晉厲公、欒書、程滑、胥童、長魚矯、三郤一班人眾。偃心下悄悄驚奇。聞胥童等與三郤辯論很久，不甚清楚。斯須獄卒引去，止留厲公、欒書、中行偃、程滑四人。厲公訴被弑委曲。欒書辯曰：“動手者，程滑也。”程滑曰：“主謀皆出版偃，滑不過受命罷了，安得獨歸咎於我？”殿上王者降旨曰：“此時欒書在朝，宜坐首惡，五年以內，子孫絕滅。”厲公忿然曰：“此事亦由逆偃助力，安得無罪？”即起家抽戈擊偃之首。夢中覺首墜於前，偃以手捧其首，跪而戴之，走出殿門，遇梗陽巫者靈皋，皋謂曰：“子首何歪也？”代為正之。覺痛極而醒，深覺得異。次日入朝，果遇見靈皋於途，乃命之登車，將夜來所夢，細述一遍。靈皋曰：“朋友已至，不死何為？”偃問曰：“今欲有事東方，猶可及乎？”皋對曰：“東方惡氣太重，伐之必克，主雖死，猶可及也。”偃曰：“能克齊，雖死可矣！”乃帥師濟河，會諸侯於魯濟之地。

本來齊靈公初娶魯女顏姬為夫人，無子，其媵鬷姬，生子曰光，靈公先立為太子。又有嬖妾戎子，亦無子，其娣仲子生子曰牙，戎子抱牙覺得己子，他姬生公子杵臼，無寵，戎子恃愛，要得立牙為太子，靈公許之。仲子諫曰：“光之立也久矣，又數會諸侯，今無端而廢之，國人不平，後必有悔！”靈公曰：“廢立在我，誰敢不平？”遂使世子光率兵守即墨。光去後，即傳旨廢之。更立牙為世子，使上卿高厚為太傅，寺人夙沙衛強而有智，覺得少傅。魯襄公聞齊世子光之廢，遣使來請其罪。靈公不能答。反慮魯國將來助光爭國，以是與魯為仇，起首加兵，欲以兵威脅魯，然後殺光。此乃靈公無道之極也！魯令人垂危於晉，因悼公抱病，不能救魯。

再說綽、最二將，領兵斷後，緩緩而退。將及石門隘口，見死馬縱橫，又有大車反對，不便馳驅，乃相顧曰：“此必夙沙衛銜恨於心，用心為此。”急教軍士搬運死馬，疏浚途徑。因前有車阻，一一匹要退後抬出，撇於空處，不知費了多少工夫。軍士雖多，其奈路隘，有力無用。背後塵頭起處，晉驍將州綽一軍早到。殖綽方欲回車迎敵。州綽一箭飛來，恰射中殖綽的左肩。郭最彎弓來救，殖綽搖手止之。州綽見殖綽如此風景，亦不脫手。殖綽不慌不忙，拔箭而問曰：“來將何人？能射殖綽之肩，也算豪傑了！願通姓名。”對曰：“吾乃晉國名將州綽也。”殖綽曰：“小將非彆，齊國名將殖綽的便是。將軍豈不聞人語雲：‘莫相謔，怕二綽？’我與將軍以勇力齊名，豪傑惜豪傑，何忍自相戕賊乎？”州綽曰：“汝言雖當，但各為其主，不得不然。將軍若肯束身歸順，小將力保將軍不死。”殖綽曰：“得無相欺否？”州綽曰：“將軍如不見信，請為發誓！若不能保全將軍之命，願與俱死。”殖綽曰：“郭最性命，今亦托付將軍。”言罷，二人雙雙就縛。隨行士卒，儘皆投降。史臣有詩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