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周列國誌

第71章 楚莊王納諫複陳晉景公出師救鄭[第1頁/共7頁]

陳喪明德,君臣宣淫;纓紳衵服,大廷株林。壯哉泄冶,獨矢直音!身故名高,龍血比心。

忽一日,陳靈公與孔儀二人,複遊株林,宿於夏氏。征舒因感嗣爵之恩,特地回家設享,接待靈公。夏姬因其子在坐,不敢出陪。酒酣以後,君臣複相嘲謔,手舞足蹈。征舒討厭其狀,退入屏後,潛聽其言。靈公謂儀行父曰:“征舒軀乾魁偉,有些像你,莫不是你生的?”儀行父笑曰:“征舒兩目炯炯,極像主公,還是主公所生。”孔寧從旁插嘴曰:“主公與儀大夫年紀小,生他不出,他的爹極多,是個雜種,便是夏夫人自家也記不起了!”三人拍掌大笑。征舒不聽猶可,聞聲之時,不覺羞惡之心,勃然難遏。恰是:“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暗將夏姬鎖於閣房,卻從便門溜出,叮嚀隨行軍眾:“把府第團團圍住,不準走了陳侯及孔儀二人。”軍眾得令,發一聲喊,圍了夏府。

伍參夜求見莊王曰:“君王何畏於晉,而棄鄭以畀之也?”莊王曰:“寡人何嘗棄鄭也。”伍參曰:“楚兵頓鄭城下九旬日,而僅得鄭成。今晉來而楚去,使晉得以救鄭為功而收鄭,楚自此不複有鄭矣,非棄鄭而何?”莊王曰:“令尹言戰晉一定捷,是以去之。”伍參曰:“臣已料之審矣。荀林父新將中軍,威望未孚於眾。其佐先穀,先軫之孫,先且居之子,恃其世勳,且剛愎不仁,非用命之將也。欒趙之輩,皆累世名將,各行其意,號令不一。晉師雖多,敗之易耳。且王以一國之主,而避晉之諸臣,將遺笑於天下,況能有鄭乎?”莊王驚詫曰:“寡人雖不能軍,何至出晉諸臣之下?寡人從子戰矣!”即夜令人告令尹孫叔敖,將乘轅一齊改成北向,進至管城,以待晉師。不知勝負如何,且看下回分化。

自泄冶身後,君臣益無顧忌,三人不時同往株林,一二次還是私偷,今後習覺得常,公開不避。國人作《株林》之詩以譏之。詩曰:

陳主荒淫雖自取,征舒弑逆亦違條。莊王吊伐如時雨,泗上諸侯望羽旄。

莊王以陳雖南附,鄭猶從晉,未肯服楚,乃與諸大夫計議。令尹孫叔敖曰:“我伐鄭,晉救必至,非雄師不成。”莊王曰:“寡人意正如此。”乃悉起全軍兩廣之眾,浩浩大蕩,殺奔滎陽而來,連尹襄老為前部。臨發時,健將唐狡請曰:“鄭小國,不敷煩雄師,狡願自率部下百人,前行一日,為全軍開路。”襄老壯其誌,許之。唐狡所至力戰,當者輒敗,兵不留行,每夕打掃營地,以待雄師。莊王率諸將直抵鄭郊,未曾有一兵之阻,一日之稽。莊王怪其神速,謂襄老曰:“不料卿老而益壯,勇於進步如此!”襄老對曰:“非臣之力,乃副將唐狡力戰而至也。”莊王即召唐狡,欲厚賞之。唐狡對曰:“臣受君王之賜已厚,本日聊以報效,敢複叨賞乎?”莊王訝曰:“寡人何嘗識卿,那邊受寡人之賜?”唐狡對曰:“絕纓會上,牽美人之袂者,即臣也。蒙君王不殺之恩,故捨命相報。”莊王感喟曰:“嗟乎!使寡人當時明燭定罪,安得此人之死力哉?”命軍正記其首功,俟平鄭以後,將重用之。唐狡謂人曰:“吾得極刑於君,君隱而不誅,是以報之。然既已明言,不敢以罪人徼後日之賞。”即夜遁去,不知所往。莊王聞之,歎曰:“真義士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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