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擒傅瑕厲公複國殺子頹惠王反正[第1頁/共6頁]

鄭厲公聞楚文王凶信，大喜曰：“吾無憂矣！”叔詹進曰：“臣聞‘依人者危，臣人者辱。’今立國於齊楚之間，不辱即危，非長計也。先君桓武及莊，三世為王朝卿士，是以冠冕各國，征服諸侯。今新王嗣統，聞虢晉二國朝王，王為之饗醴命宥，又賜玉五瑴，馬三匹。君不若朝貢於周，若賴王之寵，以修先世卿士之業，雖有大國，不敷畏也。”厲公曰：“善。”乃遣大夫師叔如周請朝。師叔回報：“周室大亂。”厲公問：“亂形如何？”對曰：“昔周莊王嬖妾姚姬，謂之王姚，生子頹，莊王愛之，使大夫佺國為之徒弟。子頹性好牛，嘗養牛數百，親身豢養，飼以五穀，被以文繡，謂之‘文獸’。凡有出入，主子皆乘牛而行，踩踏無忌。又陰結大夫佺國、邊伯、子禽、祝跪、詹父，來往甚密。釐王之世，何嘗製止。今新王即位，子頹恃在叔行，驕橫益甚。新王惡之，乃裁抑其黨，奪子禽、祝跪、詹父之田。新王又因築苑囿於宮側，佺國有圃，邊伯有室，皆近王宮，王俱取之，以廣其囿。又膳夫石速進膳不精，王怒，革其祿，石速亦憾王。故五大夫同石速反叛，奉子頹為君以攻王。賴周公忌父同召伯廖等死力拒敵，世人不能取勝，乃出走於蘇。先周武王時，蘇忿生為王司寇有功，謂之蘇公，授以南陽之田為采地。忿存亡，其子孫為狄所製，乃叛王而事狄，又不繳還采地於周。桓王八年，乃以蘇子之田，畀我先君莊公，易我近周之田。因而蘇子與周嫌隙益深。衛侯朔惡周之立黔牟，亦有夙怨，蘇子因奉子頹奔衛，同衛侯帥師伐王城。周公忌父敗北，同召伯廖等奉王出走於鄢。五大夫等尊子頹為王，民氣不平。君若發兵納王，此萬世之功也。”厲公曰：“善。固然，子頹脆弱，所恃者衛燕之眾耳，五大夫無能為也。寡人再令人以理諭之，若悔禍歸正，免動兵戈，豈不美哉？”一麵令人如鄢迎王，暫幸櫟邑。因厲公向居櫟十七年，宮室劃一故也。一麵令人致書於王子頹。書曰：

又一詩說齊桓公既稱盟主，合倡義納王，不該讓之鄭虢也。詩雲：

息亡身入楚王家，回看東風一麵花。感舊不言常掩淚，隻應翻恨有容華。

子頹得書，躊躇未決。五大夫曰：“騎虎者勢不能複下。豈有尊居萬乘，而複退居臣位者？此鄭伯欺人之語，不成聽之。”頹遂逐出鄭使。鄭厲公乃朝王於櫟，遂奉王襲入成周，取傳國寶器，複還櫟城。時惠王三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