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宋國納賂誅長萬楚王杯酒虜息媯[第1頁/共7頁]

太宰華督聞變，挺劍登車，將起兵討亂。行至東宮之西，正遇長萬。長萬並不交言，一戟刺去，華督墜於車下，又複一戟殺之。遂奉閔公之從弟公子遊為君，儘逐戴、武、宣、穆、莊之族。群公子出走蕭，公子禦說奔亳。長萬曰：“禦說文而有才，且君之嫡弟，今在亳，必有變。若殺禦說，群公子不敷慮也。”乃使其子南宮牛同猛獲率師圍亳。

再說周莊王十五年，王有疾，崩。太子胡齊立，是為僖王。訃告至宋。時宋閔公與宮人遊於蒙澤，使南宮長萬擲戟為戲。本來長萬有一絕技，能擲戟於空中，高數丈，以手接之，百不失一。宮人慾觀其技，以是閔公召長萬同遊。長萬受命耍弄了一回，宮人都嘉獎不已。閔公微有妒恨之意，命內侍取博局與長萬決賭，以大金鬥盛酒為罰。這博戲倒是閔公所長。長萬連負五局，罰酒五鬥，已醉到八九分職位了，心中不平，再請覆局。閔公曰：“囚乃常敗之家，安敢複與寡人賭勝？”長萬心胸慚忿，嘿嘿無言。忽宮侍報導：“周王有任務到。”閔公問其來意，乃是報莊王之喪，且告立新王。閔公曰：“周已更立新王，即當遣使吊賀。”長萬奏曰：“臣未睹王都之盛，願奉使一往！”閔公笑曰：“宋國即無人，何至以囚奉使？”宮人皆大笑。長萬臉頰發赤，羞變成怒，兼乘酒醉，一時性起，不顧君臣之分，痛罵曰：“無道昏君！汝知囚能殺人乎？”閔公亦怒曰：“賊囚！怎敢無禮！”便去搶長萬之戟，欲以刺之。長萬也不來奪戟，徑提博局，把閔公打倒。再複揮拳，鳴呼哀哉，閔公死於長萬拳下。宮人驚散。長萬肝火猶勃勃未息，提戟步行，及於朝門，遇大夫仇牧，問：“主公安在？”長萬曰：“昏君無禮，吾已殺之矣。”仇牧笑曰：“將軍醉耶？”長萬曰：“吾非醉，乃實話也。”遂以手中血汙示之。仇牧勃然變色，痛罵：“弑逆之賊，天理不容！”便舉笏來擊長萬。怎當得長萬有力如虎，擲戟於地，以手來迎。左手將笏打落，右手一揮，正中其頭，頭如齏粉。齒折，順手躍去，嵌入門內三寸。真絕力也！仇牧已死，長萬乃拾起畫戟，徐行登車，旁若無人。宋閔公即位共十年，隻因一句戲言，遂遭逆臣毒手。春秋世亂，視弑君不啻割雞，可歎，可歎！史臣有《仇牧讚》雲：

卻說群公子既殺子遊，遂營私子禦說即位，是為桓公。拜戴叔皮為大夫。選五族之賢者，為公族大夫。蕭叔大心仍舊守蕭。遣使往衛，請執猛獲。再遣使往陳，請執南宮長萬。公子目夷時止五歲，侍於宋桓公之側，笑曰：“長萬不來矣！”宋公曰：“孺子何故知之？”目夷曰：“勇力人所敬也，宋之所棄，陳必庇之。白手而行，何愛於我？”宋公大悟，乃命齎重寶以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