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釋檻囚鮑叔薦仲戰長勺曹劌敗齊[第2頁/共6頁]

愛民，而後有以處之。”桓公曰：“愛民之道如何？”對曰：“公修公族，家修家屬，相連以事，相及以祿，則民相親矣。赦舊罪，修舊宗，立無後，則民殖矣。省科罰，薄稅斂，則民富矣。卿建建士，使教於國，則民有禮矣。出令不改，則民正矣。此愛民之道也。”桓公曰：“愛民之道既行，處民之道如何？”對曰：“士農工商，謂之四民。士之子常為士，農之子常為農，工商之子常為工商，習焉安焉，不遷其業，則民自安矣。”桓公曰：“民既安矣，甲兵不敷，何如？”對曰：“欲足甲兵，當製贖刑：重罪贖以犀甲一戟，輕罪贖以牠盾一戟，小罪彆離入金，疑罪則宥之，訟理相稱者，令納束矢，許其平。金既聚矣，美者以鑄劍戟，試諸犬馬。惡者以鑄鋤夷斤迆，試諸壤土。”桓公曰：“甲兵既定，財用不敷如何？”對曰：“銷山為錢，煮海為鹽，其利通於天下。因收天下百物之賤者而居之，以時貿易，為女閭三百，以安行商。商旅如歸，百貨駢集，因此稅之，以佐軍興。如是而財用可足矣。”桓公曰：“財用既足，然軍旅未幾，兵勢不振，如何而可？”對曰：“兵貴於精，不貴於多，強於心，不強於力。君若正卒伍，修甲兵，天下諸侯皆將正卒伍，修甲兵，臣未見其勝也。君欲強兵，莫若隱其名而修實在。臣請作內政而寄之以軍令焉。”桓公曰：“內政如何？”對曰：“內政之法，製國覺得二十一鄉。工商之鄉六，士之鄉十五。工商足財，士足兵。”桓公曰：“何故足兵？”對曰：“五家為軌，軌為之長。十軌為裡，裡設有司。四裡為連，連為之長。十連為鄉，鄉有夫君焉。即以此為軍令。五家為軌，故五報酬伍，軌長率之。十軌為裡，故五十報酬小戎，裡有司率之。四裡為連，故二百報酬卒，連長率之。十連為鄉，故二千報酬旅，鄉夫君率之。五鄉立一師，故萬報酬一軍，五鄉之師率之。十五鄉出三萬人，覺得全軍。君主中軍，高國二子各主一軍。四時之隙，處置田獵：春曰蒐，以索不孕之獸；夏曰苗，以除五穀之災；秋曰獮，行殺以順秋氣；冬曰狩，圍守以勝利功，使民習於武事。是故軍伍整於裡，軍旅整於郊，內教既成，勿令遷徙。伍之人祭奠同福，死喪同恤，人與人相儔，家與家相儔，世同居，少同遊。故夜戰聲相聞，足以不乖，晝戰目瞭解，足以不散，其歡樂足以相死。居則同樂，死則同哀，守則同固，戰則同強。有此三萬人，足以橫行於天下。”桓公曰：“兵勢既強，能夠征天下諸侯乎？”對曰：“未可也。周室未屏，鄰國未附，君欲處置於天下諸侯，莫若尊周而親鄰國。”桓公曰：“其道如何？”對曰：“審吾疆場，而反其侵地，重為皮幣以聘問，而勿受其資，則四鄰之國親我矣。請以遊士八十人，奉之以車馬衣裘，多其資帛，使周遊於四方，以號令天下之賢士。又令人以皮幣玩好，鬻行四方，以察其高低之所好。擇其瑕者而攻之，能夠益地，擇其淫亂篡弑者而誅之，能夠立威。如此，則天下諸侯，皆相率而朝於齊矣。然後率諸侯以事周，使修職貢，則王室尊矣。方伯之名，君雖欲辭之，不成得也。”桓公與管夷吾連語三日三夜，字字投機，全不知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