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獻地圖荊軻鬨秦庭論兵法王翦代李信[第2頁/共7頁]

其聲狠惡雄渾，眾莫不橫眉奮勵，有如臨敵。因而太子丹複引卮酒，跪進於軻。軻一吸而儘，牽舞陽之臂，騰踴上車，催鞭奔馳，竟不反顧。太子丹登高阜以望之，不見而止，淒然如有所失，帶淚而返。晉處士陶靖節有詩曰：

燕丹善養士，誌在報強嬴。調集百夫良，歲暮得荊卿。

荊軻既至鹹陽，知中庶子蒙嘉有寵於秦王，先以令媛賂之，求為先容。蒙嘉入奏秦王曰：“燕王怖大王之威，不敢舉兵，以逆軍吏，願舉國為內臣，比於諸侯之列，給貢職如郡縣，以奉守先人之宗廟。驚駭不敢自陳，謹斬樊於期之首，及獻燕督亢之輿圖，燕王親身函封，拜送使者於庭。今上卿荊軻，見在館驛候旨，惟大王命之。”秦王聞樊於期已誅，大喜，乃朝服，設九賓之禮，召使者至鹹陽宮相見。荊軻藏匕首於袖，捧樊於期頭函，秦舞陽捧督亢輿輿圖匣，相隨而進。將次升階，秦舞陽麵白如死人，似有振恐之狀。侍臣曰：“使者色變成何？”荊軻回顧舞陽而笑，上前叩首謝曰：“一介秦舞陽，乃北番蠻夷之鄙人，平生何嘗見天子，故不堪振懾悚息，易其常度。願大王寬宥其罪，使得畢使於前。”秦王傳旨，止許正使一人上殿。擺佈叱舞陽下階。秦王命取頭函驗之，果是樊於期之首，問荊軻：“何不早殺逆臣來獻？”荊軻奏曰：“樊於期獲咎天子，竄伏北漠，寡君懸令媛之賞，購求得之，欲生致於大王；誠恐半途有變，故斷其首，冀以稍紓大王之怒。”荊軻辭語安閒，色彩愈和，秦王不疑。

左席擊悲築，右席唱大聲。蕭蕭哀風逝，淡淡寒波生。

燕世子丹不堪其憤，悉眾迎戰於易水之西。燕兵大敗，夏扶宋意皆戰死。丹奔薊城，鞠武被殺，王翦合兵圍之，十月城破。燕王喜謂太子丹曰：“本日破國亡家，儘因為汝！”丹對曰：“韓趙之滅，豈亦丹罪耶？今城中精兵，另有二萬，遼東負山阻河，猶足恪守，父王宜速往！”燕王喜不得已，登車開東門而出。太子丹儘驅其精兵，親身斷後，護送燕王東行，退保遼東，都平壤。王翦攻陷薊城，得勝於鹹陽。王翦積勞成病，一麵上表告老。秦王曰：“太子丹之仇，寡人不能忘，然王翦誠老矣。”使將軍李信代領其眾，以追燕王父子。召王翦歸，賜賚甚厚。翦謝病，老於頻陽。燕王聞李信兵至，遣使求救於代王嘉。嘉乃報燕王書，略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