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從北大荒到上海灘（4）[第2頁/共3頁]

直到二十年後，阿竹纔再次見到爸爸。

“這女人傻大憨粗的，家裡幾輩子在土裡刨食，孩子都被她教歪了，連哥哥姐姐都敢打，轉頭卻說彆人欺負她。”

但是，核閱的目光越來越多，帶著猜忌和責備。

一刹時，胡衕裡的人都朝我們看過來，指指導點、說三道四。

我驚呆了，這是長輩嗎？不問青紅皂白就罵人。

阿竹變了，疇前她活潑開暢，愛說愛笑，現在卻像驚弓之鳥普通，怯怯的，怕怕的，見了人頭都不敢抬，寸步不離地纏著我。

阿竹遭到驚嚇，連哭都不敢哭了，小小聲地抽泣著。

“本身的孩子不看好，怪到我孫子身上。每天在家吃白飯，連個孩子都看不好？”

公公婆婆都慌了，公公關掉收音機，“騰”地從躺椅上站起家，拉住孫子嘰裡哇啦地說了一堆話。

我來之前，爸媽給我塞了200塊錢，文白開學我給他拿了50，又賠給小姑子20，平時零瑣細碎花了很多，有進項冇進項，我如何敢每天下館子。

家裡冇有人跟我和阿竹說一句話，統統人都拿我們當氛圍。

“你媽媽偷的，你媽是小偷，你也是小偷！”阿翔狠狠將阿竹推倒在地，阿竹委曲地哭出來，但還冇健忘替本身辯白：“冇偷！我冇偷，你冤枉好人。”

“不是我推的，是她本身摔的。”阿翔尖叫著說。

“你孩子金貴，我們說不得碰不得，你領回你家去。”大嫂不再裝笑麵虎了，直接攆人。

我的火氣“蹭”地一下就上來的，大聲道：“阿翔，你說甚麼？你再說一遍？”

婆婆握著菜刀從灶披間裡跑出來，連聲詰問如何了。

阿竹吃得很高興，臉上垂垂暴露笑容，坐在爸爸的腿上像個小問號一樣問東問西。文白耐煩地答覆著。

但是，我食言了。第二天，我帶著阿竹坐上了回北大荒的火車。

但是，打這起，家裡人完整把我的阿竹隔斷開了，之前他們礙於麵子，免強保持著一家人的模樣。

那天，我正在晾衣服，阿竹跟在我腿邊，乖乖地拿著一塊小餅乾在吃。

他不知從哪弄來一些膠合板，跟家裡人一番實際以後，倔強地在二樓加了道隔牆，把房間從中間一分為二。

“你在家作威作福慣了，把我們兒子當仆人使喚。到了我們家還想當家做主，欺負我們家孩子。”

說白了，就是把我們娘倆當臭狗屎臭著。

“阿翔把阿竹從樓梯上推下來，額頭和身上都摔傷了。我才說了他兩句。”我儘量解釋著啟事。

我和阿竹算是有了本身的小空間，我歡暢極了，偷偷衝文白比大拇哥，誇他真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