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京口瓜步一水間[第2頁/共3頁]

劉裕的眉頭皺了皺，轉而沉聲道：“無甚大事，不過是上頭交代，剋日北方偽秦企圖南侵，犯我大晉，北方漢人士民，紛繁南下，我們京口是僑置區，需求安設北人，趁便查探特工。羨之，你小子不在家讀書，如何跑這裡做起買賣來了？”

而在她的身邊，低矮的胡床之上擺著十幾個大碗，內裡儘是茶湯，暗香撲鼻，前麵的一個大鍋裡，正煮著兩塊茶餅，兩個二十多歲，葛布短衫的後生，正滿頭大汗地用長杆在這鍋裡攪來攪去，時不時地撒進一些胡椒、鹽巴，煎茶製茗。

劉裕安靜地說道：“劉毅，你也是京口人，就看著鄉親們如許給欺負嗎？”

長江之上，白帆點點，寬逾五裡的江麵之上，百舸競渡，東晉海軍的黃龍戰艦與赤馬舟快船，巡江而走，而從劈麵的廣陵郡（今揚州）的瓜州渡口，一趟趟滿載著人馬的平底大渡船，不時地停靠到這京口北的蒜山渡口邊上，放出批批北方來客，車水馬龍，好一副熱烈繁忙的氣象。

劉裕眼中冷芒一閃，踢起一塊土坷拉，正中刁毛的屁股，刁毛“哎呦”一聲，向前跌了個狗吃屎，叫罵著爬起家，也不顧去拂身上的灰塵，倉促就向前就跟著跑：“公子，等等我。”

幾頁扁舟從江邊漸漸地駛過，渾身高低穿戴蓑衣，戴著鬥笠的漁夫漁婦們，或是奮力地把一張張地大網撒向江中，撈起條條鯉魚，或是悠然獨坐舟頭，長線垂釣。

他一揮手，掉轉馬頭，頭也不回地就策馬而馳，黃塵四起，而幾十個惡奴紛繁回身跟在前麵疾走。

劉裕歎了口氣，指著道上的那堆小山也似的柴禾，說道：“把我打的柴禾拿去賣了吧，換了錢去看大夫，再整點小酒喝。記著了，咱是京口人，命能夠不要，骨氣不能丟！”

京口鎮，蒜山（明天的金山）渡。

劉裕哈哈一笑：“我道是刁刺史出巡呢，場麵這麼大，本來隻是他的弟弟啊，不知刁公子現在是何官身？”

刁毛神采變得很丟臉，指著大漢吼道：“小子，你有種，走著瞧吧！”說著，回身就跑。

劉裕目送著他們的身影，遠遠地消逝在大道的拐角處，一邊的阿誰農夫站起了身，向他拱手謝道：“多謝劉大哥脫手互助。”他一邊伸謝，一邊彎下腰，想去撿地上的阿誰荷包。

劉裕負手背後，在這些鋪子間逡巡，邊上的幾個鋪子的小販紛繁笑了起來：“喲，劉大哥，明天你如何有空來這渡口轉轉了？冇去打山裡打柴嗎？”